“呃,这个……”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日子到底是你们俩自个儿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子山,咱们都是放过洋的。如果要讲究,该多讲究点‘洋派’!”
“是……谨遵爵帅训谕!”
“快过年了,过年前,你请个‘探亲假’,回一趟北京,我安排你们见个面,如何?”
“是,全凭爵帅做主!”
伊克桑的心,又一次怦怦地跳了起来。
“哦,你看我。说了半天,还没跟你说说女家的情形。嗯。这女家说起来,也算是你的远亲呢!”
啊?
“这个女孩子,是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庆海的内侄孙女,这头亲事,就是庆海托我说和的。嗯,庆海和你,都是他他拉氏一族吧?”
伊克桑的脑子,电光火石般地转了几转,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一颗心猛地加快了速度,大跳特跳。
伊克桑和庆海确实同族,但彼此几无关联。伊克桑微寒之时,双方固然没有任何交集;伊克桑发迹之后,庆海为人老实本分,一向少和本部之外的朝臣交往,因此,伊爵爷虽然当红,双方还是没有什么往来。
庆海似乎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则伊克桑何以如此激动?
这是因为:庆海本人虽无足轻重,但他生了一个了不得的女儿——丽贵太妃。
这也罢了,关键是,江湖传言:母后皇太后一门心思,要把荣安公主——丽贵太妃所出之女,嫁给关爵帅。
江湖另有传言:圣母皇太后则一门心思,要把敦柔公主——恭亲王之次女,嫁给关爵帅。
不晓得,爵帅会“尚”哪一位公主?
最近,江湖又有传言:爵帅很有可能,两位公主一起娶了。
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自己娶了庆海的内侄孙女,岂非……就和爵帅拐弯抹角地攀上了亲?!
轩军诸将之中,和爵帅如此“亲近”,自己可就是第一人了!
因为那两个案子“站错队”而生出的些许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伊克桑激动得脸都红了:“是,是!标下和庆海,确是一族。”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这头亲事成与不成,还是得像我方才说的,彼此看看‘合适不合适’?可不能因为媒人是我,就委曲求全了!”
“这个……爵帅的眼光,必是极好的!标下……全凭爵帅做主!”
第三次“全凭爵帅做主”了。
关卓凡笑着微微地摇了摇头,随即脸色变得郑重:“不过,子山,有个地方,你要多留意。”
“是,请爵帅吩咐!”
“如果相了亲,彼此不中意,自然没什么好说;如果彼此中意了,你军务繁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喜事的。我的意思,‘放大定’之前,此事先不必张扬,两家父母至亲知晓就好了——这是因为,嗯,庆海的身份比较特别的缘故,你——明不明白?”
伊克桑愣了一愣,忽然恍然大悟,说道:“是!标下明白!”
“还有,我白嘱咐一句:这个事儿,丽贵太妃是全然不知情的——明白?”
“是,明白!”
*
伊克桑离开之后,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关卓凡一个人了。他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要好好儿的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就要回銮了——已经定了大后天,卯正二刻上路。
这一次天津之行,前后近一个月,通盘算下来,何所得呢?
既然是“太后阅兵”,自然,此行之重心,全在圣母皇太后一人身上。
一个月下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