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坐下。
中央设有很大的冰柱,面条在冰柱的四周随着水流漂
动着。
迪子在芝麻佐料汁里放入陈姜,无声地暖着。
冷面满曰清凉熬是好吃。院子里发出赶鸟器发出的声
音,静得简直令人怀疑这里会是闹市区。
“刚才的无言脂,你在祈祷什么呢?〃
所长忽然想起问道。
迪子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实话,就等于承认
了和阿久津的关系,但她觉得若是对所长,说说也无妨。
“去那里拜庙的人,都是祈愿爱情方面的……”
“我,想和部长分手,所以……”
既然开口了,以后说话就流畅了。
“他实际上是爱着夫人,和我,只是在愿意时才见见
面,图个快活。”
所长拿着筷,望着面条的汤水,片刻,说道:
“这不对吧。”
“为什么?〃
“我不清楚你们的关系,不过我想,阿久津君是真心喜
欢你的。”
“他喜欢的……”
迪子讲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横横心说道:
“大概只是我的身体。”
所长点点头,毫无吃惊的模样。
“这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
()
“年轻的女人好像太轻视肉体关系了,但这是错的,没
有必要。如果阿久津被你的身体所吸引,那就好了。 因为
人,可以靠肉体关系,相互更加深理解。”
“可是,男人,只要是女人,不是谁都可以吗?〃
“一两次,倘若只是玩玩,也许谁都可以,但长期交往
就不同了。不喜欢就不可能长期地维持下去”
“一边有着夫人,一边又追求着我,没有这么自私的
了。”
“确实很自私,但男人,就是那样的。”
迪子心想,假如真心爱着一个人,就应该对那人忠诚。
阿久律倘若爱她,就应该完全将妻子抛开。
“他不就是把爱平分给我和夫人了吗?〃
“不! 不全是平分,多半是爱着你。”
“既然那样,为什么不能和夫人分手?〃
“因为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没有这么回事吧。”
“可是……”
倘若阿久津爱她胜过爱妻子,难道不应该和妻子分
手,和她在一起吗?没有丝毫的感情,却维持着夫妻的形
式,迪子觉得这是虚伪。
“你对什么事都爱考虑得太认真。”
“对爱,难道考虑得认真些不好吗?〃
“大概,不好吧。”
水面条后,西瓜送上来了。冰柱的白色和西瓜的红色
形成明鲜的色差。迪子望着西瓜那熟透的红润面说道:
“我不想让步。”
“没有什么让步或搪塞之类的事情。爱,不可能总是透
明的。”
“可是……”
“这样的解释,你也许不会满意。人不是像你想像的那
样单纯豁朗……”
人确实很复杂,即使现在这么想着,以后也许又会变
成另一种想法。可是不能说,正因为如此,所以连对人来说
最可珍贵的爱都是幽妙而靠不住的。
“任何事都不能简单定论。”
“我没有定论。可是,他已经结婚,和夫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