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的人,不必担心她逃跑,倒是这桩案子……
她反复检查了两次现场,试图为曹天娇找到有利的证据,可惜一无所获。
“曹校尉虽莽撞,却非残酷之人,她要杀人,也不至于弄得……”到处血迹斑斑,两具尸身面目全非,饶是苏觅音逮捕过无数凶犯,仍觉今夜的凶手阴狠毒辣。
若曹天娇没杀人,何以凶器和她惯使的相符?她百思不得其解。
“唉,曹校尉,你到底得罪了谁?”叹息一出,她自己先失笑。曹天娇得罪的人多如海,要全部比对,曹天娇大概已老死在牢里。
一条路不通,就换另一条走吧!苏觅音退出房间,找上醉香楼的老鸨。
“嬷嬷,今晚伺候驸马和太师的是哪几位姑娘?”既然双方是因为争风吃醋而起波涛,或许楼里的小姐们知道些什么,苏觅音决定从这方面开始调查。
“回大人,驸马爷和太师是自己带人来,没要我们楼里的姑娘。”老鸨说。
自备姑娘上青楼,这是什么诡异的习惯?但却侧证了曹天娇强抢别人心头好的行为,不妙啊!
苏觅音心弦震荡,面上却没有表情。
“从头说起,驸马和太师带了几名姑娘过来,眼下人又在何处?”
“这个——”老鸨回身尖喝了句。“小王八们!驸马和太师带来的姑娘呢?”
苏觅音突然起了很不好的预感。不会这条线索也断了吧?
“把人都召齐了,厅里说。”
“是,大人。”老鸨赶紧找人去。
苏觅音在前厅等了约半刻钟,才见着十几名四肢不全、歪瓜劣枣似的人物。
“这醉香楼里就……十八个人?”她没有歧视之意,但如此三等妓寨却能吸引驸马、太师之流的尊贵客户,谁信没问题?
“回大人,自前头开了一家迎欢苑把咱们醉香楼”的红牌姑娘挖光后,这楼里的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现在也只是强撑着,门面……是难看了点。“老鸨赧然。
“却很吸引人。”苏觅音回以别具深意的一瞥。
老鸨身子颤抖,笑得牵强。“亏得驸马和太师念旧情,偶尔来捧场,让咱们不致饿死。”
“如此说来,你们是失了顶梁柱,担不担心明日无依?”
老鸨愣了一下,开始哇哇大哭,号得凄厉,都快冲破房顶了。
苏觅音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坐下来,就看他们一个接一个扯着喉咙,哭声震天、眼泪稀少,果然是很有趣的一群人。
突然,她的目光被墙角一个狼形图案吸引住了——
“色狼娇”。那是曹天娇的独门标志,看墨色鲜明的样子,应该是她刚才说要自己去大牢、离开醉香楼时画的。
她留下那记号是想通知她的师兄“盗神商”商昨昔,自己被冤入狱,让商昨昔来救她?
鼎鼎有名的盗神要入京,天下还能安宁?
“盗神商”、“色狼娇”,这鬼谷两大传奇人物……又是一桩麻烦事。
但苏觅音也没抹消曹天娇留下的暗记。她直觉这桩案子还很深,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要探出真相,还得要好长一段时间,若有人想乘机谋害曹天娇,有商昨昔在,也不致轻易得手。
她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各位可伤心够了?在下还有很多事想请教你们。”
满室的哭号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苏觅音忍不住想笑。这些天兵是哪里冒出来的?戏都做不全,也想骗她!
看来她得好好查查醉香楼这间妓院了——
鸡鸣时分,苏觅音问完醉香楼诸人的口供,返回住宅。
才到房门口,她忽觉自己被两道凌厉的视线锁住,冰凉的气氛细细密密地布了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