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观的贵妇都是灵透人,很快便听明白了谢向晚的言下之意。
有几个武将出身的贵妇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嘴里低声骂着‘蠢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骂的是谁。
这会儿,大家都被公孙大娘的‘奇异过往’给吸引去了,谁还记得方才的话题?至于公孙大娘因何而现身,大家也都丢到了一旁。
此刻,大家都想知道,王氏是怎么跟这么个奇葩混到一起的?
王氏跟公孙大娘又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么要紧的宴会?难道就不怕这种性格古怪的人会在宴席上得罪贵人?
谢向晚很贴心,似是瞧出了在场人的疑惑,继续说道;“妹妹,你知道吗,公孙大娘不但性格贞烈,才学了得,规矩、礼仪什么也是极好的。在扬州的时候,公孙大娘办的闺学便吸引了无数富家千金前往学习。”
说到这里,谢向晚故意顿了顿,微微偏着脑袋看了看公孙大娘和王氏,略带好奇的问道:“前几日听闻京中有人要办闺学,当时我还在猜是哪位大家,现见了公孙大娘,倒是解开了我的一个疑惑。如今公孙大娘又跟着王大奶奶一起来赴宴,难不成王大奶奶也参与了公孙大娘的闺学?”
旁人还好,王氏先变了脸色,她虽性格急躁了些,却也不是笨人,她已经察觉到在场贵妇看公孙大娘的眼神。
公孙大娘年少守寡,若是换个场合、换个人来说,定然能落个极好听的名声。
将来她和公孙大娘合伙开的闺学也能以此为招牌,吸引京中的名媛千金们前来入学。
可眼下让谢向晚这么阴阳怪气、连嘲带讽的一通浑说,公孙大娘当年的节烈俨然成了笑话。公孙大娘在众贵妇眼中更成了个脑子有病的蠢货。
试问,又有哪家家长肯把家里的小姐交给一个蠢货来教养?
筹备了好一段时间的闺学,还没有开始招生呢,就出了这样的纰漏,王氏可以想见,当她的闺学真的建成后,还能有几个人来上学。
一想到自己的努力有可能付诸流水,王氏无比气结,血涌上大脑,没好气的说道:“我有没有和公孙大娘一起开办闺学,与你何干?真真没有规矩,这种事也能随便打听?”
谢向晚失笑,无奈的摊摊手,什么都没说,但该表达的意思她已经表达清楚了——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你们方才能步步紧逼的询问谢馥春的东家是谁,这会子却不许旁人询问你们两人之间的‘合伙人’关系,你丫又不是州官,凭啥不让百姓点灯,你们王家人行事也太霸道了吧?
围观的贵妇中有人已经面露不屑,是,你姐姐是王贤妃,可王贤妃又如何,咱们还是圣人的靖难功臣咧。
“哟,这时说什么呢,竟这般热闹?”
广平郡主接到下人的回禀,连忙赶了过来。
“没什么,都是我不好,见了扬州的故友,便多说了两句。”
见王氏阴沉着脸不说话,谢向晚便笑着说道:“我只顾着公孙大娘才德俱佳,不禁想到家中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小姑,便想请她去府里指点一二。”
“哦,公孙大娘是个女先生?”
广平郡主的尾音微微上扬,显是有些不相信——这么个没规矩的老货,也能做教书育人的女先生?
陈夫人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一下谢向晚的手臂,笑道:“又顽皮,你前些年还借给我两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如今又说请先生。我知道你心疼小姑,可一件事怎能劳烦二主?我与你相熟,不会跟你计较,可旁人呢,嘴上不说,心里却要骂你多事呢。”
陈夫人也是个促狭的,一边说‘旁人’,一边朝公孙大娘和王氏身上瞧,唯恐大家不知道这个‘旁人’是谁。
“哎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