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
“云霆!你给我说说。那狼狗是怎么回事!”方可谦喝道。
齐雷听见表哥这么喝他,自然知道事情败露了,只好讪笑着凑上前来:“表哥你别生气,既然你不叫我们兄弟去内宅,我总得想个办法替姨母出出气呀!”
在场的全是聪明人,一想也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白鹤鸣和齐雷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登时便拍着手叫起好来。至于另外几个,那江南省布政司副使冯庸的儿子冯瑾瑜,禹州刑厅通判程晏的儿子程历川,跟这两个亦是一伙儿的,即使不能像白鹤鸣那般张扬。却也哈哈笑起来。
齐霄虽是板着脸,还帮着方可谦埋怨了自己兄弟几句。可细弯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笑意,还是出卖了他,又对方可谦道:“表哥也莫着急,那两条狗……你也知道,还是挺通人性的,待会儿准能自己个儿回来。”
方可谦立刻哭笑不得。等它们自己回来?那它们又是如何去的周姨娘院子里?
齐雷闻听表哥发问,又是一阵讪笑:“嘿嘿……我能不说么,表哥?”
可见到不单是方可谦不答应,就连他亲哥哥也怒瞪着他,另外几个更是看笑话一般撺掇他赶紧从实招来,他赶紧做了个罗圈儿揖:“刚刚我偷溜回去客院,正发愁该想个什么法子溜进内宅去。”
见众人惊讶万分,他连忙改口:“我只是想想还不行吗,我也没真去呀!”
“我正琢磨该怎么办才好,便来了两个青葱儿似的丫头,说是今儿一早,周姨娘打发她们来客院伺候的;我、我又不是好色之人,如何能上她们的当呢,可我、我又不好跟女人发脾气不是吗,便唤大黑二黑撵她们出去。”
白鹤鸣笑得抱着肚子跌坐在太师椅上起不来:“那俩丫头本就是周姨娘打发来的,被大黑二黑吓到了,自然没命往周姨娘院子里跑……齐老二你还别说,你这主意还真妙!”
齐霄却冷冷的皱眉道:“你还夸他!他这么干,看似是出了口恶气,可却将姨母置之何地?内院可是还有客人呢,若等周姨娘闹到姨母面前去,能好看得了?”
白鹤鸣的母亲明郡王妃,本是齐云侯的亲妹子,因此他也跟着齐家兄弟俩、称呼方夫人为姨母的,听了表哥这话,一时也觉得确实不大对劲,却依然强撑道:“来探望姨母的那些人,怎么会因为周姨娘哭闹,便看低姨母一眼?若真是那样,还来探什么病,分明都不是好心的!”
“胡说八道!”齐霄低声喝道:“当初姑父之所以答应你跟我一同来禹州,也是想叫你长进长进!难不成人与人之间打交道,只交往那有好心的?好心歹心,你又该如何分辨!”
方可谦见白鹤鸣和齐雷都被呵斥的不善,忙笑道:“云扬你也莫挨个训斥了……云霆虽然鲁莽了些,目的总是好的不是?平日里你们扎在一堆儿研究兵法,不是总说兵者诡道也?我倒瞧着,云霆将这诡道使得淋漓尽致呢!”
冯瑾瑜和程立川也在旁一同抚掌大笑:“正是正是,咱们几个正发愁怎么给方夫人出口恶气,反被云霆抢了先,还用了个一箭双雕之计,连两个不怀好意的丫头都撵走了,便叫他功过相抵罢!”
话说这么说,方可谦却还是很担心母亲。云扬说得极对,周姨娘可不是温顺人,若等大黑二黑跑回前院来,那女人不得闹到母亲的院子里去啊?谢家人既然来探病,今晚便该留饭的,等真闹起来,谁的脸上也不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