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却说,出赏钱的已经不是老太太一个人儿了,早办了事早拿钱早踏实……
“那罗婆子既然没说另一份钱是长生出的,你怎么就能随便按在长生头上?”陆婷姝笑问道。
此时,去找管事娘子询问这婆子身份的绿菊也回来了,说这人本来是针线班子的二管事,夫家姓田;前几年给后宅仆妇做冬衣时,这田婆子克扣了不少棉花布匹,如今只是浆洗班子里烧热水的粗使。
被这田婆子一说,另外一个出钱的人已经成了悬念;这人又只是个粗使的,谁知道她是不是随便攀咬?总不能随便按在长生身上便算了事不是?万一不是长生呢,岂不是叫另一个罪魁祸首逍遥自在了去!
“肯定是她!老奴前几日瞧见,二少爷偷偷溜进来找她,还给了她一个小荷包,那荷包沉甸甸的,一定是银子!”田婆子哭道,并口口声声发誓,说的都是真话。
二太太和陆婷姝两人莫不是大惊失色,陆清宁更是有些咬牙切齿——这陆文博当初害陆文渊不成,如今又勾结了长生来害她?
“二少爷给长生的银子,会不会是熬汤买食材的钱?”陆清宁虽然愤怒,却依然克制着。
陆婷姝低声笑道:“好好一个少爷,是自家人又不是外人,大模大样走进后宅来很难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二姑娘又是他的亲姐姐,替他尽孝照顾大老爷也是应当的,他若是想出一份银子表达孝心,直接送到清莹园去不是更好?”
二太太也连声说姑奶奶说的是,正是这个理儿。
陆清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田婆子说完那些话,她便张罗着给陆文博也算上一条罪状,未免显得太刻意太急切;如今引导着陆婷姝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二太太也不反对,这才是两全其美了。
“那三娘就去研磨写字了?”陆清宁商量二太太两人道,得了两人点头,便走到花厅窗下的桌子边。
这时她也突然想起来——这可是大顺朝,不是上辈子了!她的毛笔字可是不大好见人的;早知道这样,方才就不叫梅妈妈急匆匆去捉人,先把供状写了再说才是!
可如今再说后悔哪里来得及,只好研了墨一笔一划写起来,力求字字工整方正,好歹能叫人瞧出来写的是什么……
那田婆子如今招供的也不算少了,整个人便如同脱了力,堆萎在了地上,二太太想起绿菊说的,这婆子还有个儿子和媳妇在府里当差,便低声嘱咐绿菊:“你去差人将这婆子的儿子媳妇唤来,再问问他们可愿意赎身出去,若愿意的话,将卖身契还了他们……”
这种年代的家奴,大半是不愿脱离主家自谋生路的,除非银子攒的很够,又是大家主或当家太太开恩赏赐脱籍,否则出去后日子更是难过。
可这田婆子已然留不得了,难不成还将她的儿子媳妇都留着,等着以后反咬主家一口?
田婆子却将二太太这些话听得真真儿的,立刻伏在地上哭谢:“老奴谢二太太恩典!”
二太太愿意放人,就是不会再为难她的儿子媳妇了,否则何苦放出去,跟着她一同打死就算了。
罗婆子此时也被梅妈妈一行人拎了进来,正瞧见田婆子痛哭流涕的说感恩,立刻啐道:“你个缺心少肺的软骨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抢钱夺人
陆清宁险些在夜里遇袭,看似非常凶险;事后二太太与姑奶奶又迅速地发落了相关人等,为虎作伥的几个仆妇被发卖的发卖,自裁的自裁,令陆家后宅很是沸沸扬扬又人心慌乱了几日。
可是日子总是要过的,这不转眼之间,天就冷了下来,再过不了几日便是冬至月了;大少爷陆文泽的婚期定在了冬至月初九,也就是十三四天之后的事儿,仆妇们为了这个忙碌起来,之前的事儿也便逐渐扔到脑后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