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如此柔情蜜意的回了他们在明郡王府的住所锦华苑,回到内室匆匆按着品级换了衣裳,又相携着出了房。
府里的马车早已经备好,只等着六爷与六夫人出来,便要往皇宫而去。赶车人哪里知道是郡王妃多花了时间训诫新进门的六夫人,正等得微微焦灼之时。已经见到了两人的身影,立刻轻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进宫谢恩可不是儿戏,为何这两位主子竟然不当个事儿?
白鹤鸣自然是不能将里面的事儿讲给下人听,虽说这个赶车的徐大宝也是他一个心腹。扶着新婚妻子上了车,便沉声吩咐:“咱们走。”
“白门陆氏女叩请太皇太后金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慈宁宫里,陆清宁跪伏在凤座前。觐见当朝的太皇太后,这八十七岁的老太太,大顺朝第一尊贵的女人。
先帝没了之后,当今圣上的生母还在。当今登了大宝,尊自己的生母为太后,太皇太后也便不愿继续住在慈宁宫,执意想要迁往永寿宫,最终却被太后娘娘连哭带跪的拦下。
待到太后也没了,太皇太后再也没有其他托辞,外加皇帝孝顺,屡次说起永寿宫既偏僻又冷清……她也只得在这慈宁宫中一住就是几十年……都不曾挪窝儿。
“抬起头来我瞧瞧。”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吩咐——这就是自己的曾孙儿执意要娶的商家女子陆氏?
方才这一对被人领进门时,她倒是瞧见了一眼两眼的,这陆氏除了身子板儿格外的顺溜挺拔,长相儿也算不得国色天香呢;难不成是她老眼昏花了?否则她的曾孙儿又瞧上了这孩子什么?
陆清宁正待依言抬头,却听得白鹤鸣已然撒起了娇:“曾祖母真是的,只说叫人抬头给您瞧瞧,却不叫起呢。”
陆清宁垂头强忍笑。这家伙竟然会撒娇!不过也是,若不是他在太皇太后面前的撒娇卖痴起了作用,赐婚旨意又从哪里来?
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可恨!
昨夜,他痴缠她,她用力推他,叫他从实招来,究竟看上她什么,他无赖的说,反正看上就是看上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成?她又问他,为何想到请太皇太后赐婚,他竟然说……
“方可谦与你青梅竹马,又是两榜进士,你都瞧不上他;齐霄去跟你家老太爷求娶你,你们老太爷更是当场回绝了他,连问你一句都不曾,我若不用些雷霆手段哪里能成?”
她原本只以为是明郡王与王妃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结果……竟然被他说漏了,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谁告诉你我和方可谦是青梅竹马?”陆清宁立刻坐起来问他,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只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肚兜,半边肩带还被他撕扯掉了,一时春光大泄。
等她捂上露出的半边细嫩,他早已经笑着拥过来,口中还喃喃如自语道:“管他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现在是我的妻……”
胡思乱想间,太皇太后如何笑骂白鹤鸣,她似乎都不曾听见,只是在恍然间,人已经被他扶起来。
“既是见到了你们小两口儿和美,我这老不死的也放心了,你们回吧!宫里规矩多,我也不留你们用午膳了,你们昨儿才新婚,赶紧回家歇歇去才是正经。”太皇太后笑得极是古怪。
陆清宁的脸登时飞起了红云……她方才是走神了,可她不是腰膝酸软好不好?
不等两人施礼辞行,太皇太后又嘱咐陆清宁:“我这个重孙儿为人看似粗糙,实则细腻得紧,那些海外带回来的花露花水儿的,多好的东西啊,他为了避嫌,愣是不往宫里送……”
“你们曾祖母我太老了,活得都腻歪了,没那么多说道!你回去督着这小六子,抽空儿将那花露给我送些来,莫叫他寻这个借口寻那个说法儿的!”
先皇活着时,也曾给她进献过那么两瓶舶来的花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