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自从云盖先生那夜说了若有所指的话后,他就变得不再正常。
常昊王身子僵硬,一把将我推来,喃喃念着:“不,我不在乎你,一点也不在乎你!”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竟发现心痛不复从前。原来同一个人,是没法给你相同的痛苦的。当他重复地伤害你,那个伤口已经习惯了,感觉已经麻木了,无论再给多少次伤害,也远远不如第一次受的伤那么痛了。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京都湖上出现一道亮丽的风景,金色湖面波光粼粼,精致华丽的画舫随水细流,常昊王妃宴请皇城中的風流才子,以文会友,以乐传情。觥筹交错间,丝竹之声靡靡入耳,众人酒酣兴致大起,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请王妃起舞助兴!”掌声滚滚中,那女子在船头翩然而舞,飘飘兮如风而来,袅袅兮随风而去,天水之间,人间尽头。
正在众人如痴如醉之际,大批官兵将整座京都湖包围,十艘官船将画舫逼至岸边,就在众人恍惚梦醒后,骤见常昊王立身岸口杨柳之下,白衣如鬼魅,一脸杀气。
我站在船头,掩着嘴角笑个不停,常昊王怒喝:“全都给本王滚下来!”
众人方知惹来天怒,纷纷跪地求饶,被下令全部打入死牢,有人揪住我的裙摆哀嚎:“王妃,您快救救我吧!”常昊王大步上前,一脚将其踹开,狠狠瞪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王爷饶命,王妃救命!”所有人哭个不停,我却笑个不休,常昊王怒喝:“住口,不许笑!”他越骂,我笑得越开心,被他一把扛在肩上跃上马背,也不管满城百姓的眼色,一路奔进王府,我也随他一路笑回。
“你就非要这么逼我才罢休吗,你该死!该死!”撞开房门,一把将人压在冰冷的墙面上,撕裂裙衫便从身后挺入,痛感贯穿体内的瞬间,我再也笑不出口了,痛苦地咬着下唇,痛苦地呻/吟,整日整夜被逼着任他无度索取,昏死过去又被痛醒,醒了又痛昏过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脑袋昏昏沉沉起了高烧,模糊睁开双眼,却见那双明月般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幽幽晃荡着似水柔情。我张嘴喊了几声,不知喊了谁的名字,眼皮沉重,又失去了意识。
再度睁眼,却看见常昊王用一副极为冷漠的表情站在床榻旁,记忆中的柔情眼神,似是自己做的一个美丽而脆弱的梦。
他取来搁在桌上的一张纸扔到我面前,我拾起来展开一看,苍白的脸色更为苍白,“休书……你要休我?”心痛得几欲流泪,却在嘴角僵硬地笑了出来。
“带着你的弟弟们离开吧,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出这句话的他,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往日深情款款的模样,像一张面具从他脸上永远地摘去了。
我默默不语,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穿起衣服往外走去,这已经是我所拥有的最后的尊严。走到门口他又叫住我,我欢喜转身,却见他拂袖将一支麒麟白玉簪扔了过来,吧嗒落在我的脚边,簪尾的“月”字笔笔深刻,如人的内心斑驳哀痛的印记。
“你连做梦都叫着萧晚月的名字,真令人作呕,带着这肮脏的东西去找你的旧情人吧!”
不言不语,俯首凝视着这消失许久的簪子,宛如凝视自己苍白无味的过去。
不再看他,也不去拾取簪子,拖着长长的裙摆转身走出房门。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为什么还站在门后不肯离开?
或许我希望他能追出来喊我的名字,希望在第一时间,我就能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告诉彼此,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等待了百年般漫长,他都没有追出,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
屋内传出困兽般呜咽的低鸣,反复地说着:悦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