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我摇了摇头,心想看来这萧家的少爷身子骨似乎不太好,亏得生在王侯之家,有这么一群人跟前跟后地伺候着,若是寻常百姓家怕是早就夭折了。
也没多想,抱着怀影独自离开了。怀影起先不依,“还没见到我的小伙伴呢,怎么就要走了?”我说改明儿再见也不迟。怀影面露失望,是从小孤独惯了的孩子,难得遇见能说得上话的同龄人,自然满怀希望。我暗叹可惜了,那是萧家的少爷,他们注定是成不了朋友的,少些孽缘以后长大了在战场上见面也不会难堪,也别谈什么友情了。
不是我冷血无情,这是他们子承父业的宿命。
回了我居住的地方,名字取的倒真是奇怪,不是什么宫啊殿啊苑啊之类的,却叫“溪凌幽欣”,听此处的当值的女官说,这是十二爷亲手提的牌匾,里头的布置摆设也是十二爷一个人经手的。
我进去一看,与过往我在皇都楚府的闺房如出一辙,这让我有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依稀忆起那时的欢歌笑语,尤且不知愁滋味,只知姐姐弟弟相亲相爱。这样纯粹的亲情,而今似乎已离得遥远。楚天赐的一番苦心让我愈发难受,心里反复念着“溪凌幽欣”这四个字,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明白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取这个名,可惜终究无法参透。
不下半会在劫回来了,脸上挂了彩。我命婢女们取来药水为他擦伤口,问是不是天赐打的。在劫轻嗯一声,被药水刺痛了伤口。忍不住嗤嗤地抽气。我皱眉,不由抱怨楚天赐下手太狠,不料在劫却笑道:“阿姐放心,我也没让他捞到多少好处。”
第二天,我听闻楚天赐受伤了,躺了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早膳那会儿,再见在劫脸上的那几道彩,开始觉得那些都微不足道了。
我咬了一口桂花糕,跟坐在对面的在劫道:“你说楚天赐这人是不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在劫为我盛了一碗白粥,捏着宽大的袖角一边往我碟子里夹小菜,一边问:“怎么阴阳怪气了?”我指着“溪凌幽欣”那副牌匾道:“你看这都取的什么名字,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劫扫了一眼,哼哼道:“他还乐呵地做起了情圣。”我颇感意外:“这么说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在劫漫不经心道:“你反着念不就知道了。”说完立即封了口,神态懊恼,面露后悔。我反着念了几遍,不得要领。在劫见我仍然懵懂,这才舒了口气。
吃完早膳,两人便一道到罗庆殿看望楚幕北去了。
楚幕北果真病的厉害,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三位哥哥都在榻前尽孝,一副为病危的父亲忧心忡忡的模样。是真的一片孝心还是其他什么居心,只有天知地知他们自个儿心里知。
楚幕北见我和在劫进来,稍稍来了几分精神,从榻上坐正身子后,便让三位哥哥先离开。大哥楚沐晨多看了在劫几眼,与二哥和四哥一同退出了房中。楚幕北那双带着浓浓倦意的眼睛在我和在劫脸上扫视,半晌后才叹息道:“你们姐弟俩真是越长越像你们的娘了,尤其是十一,瞧这模样儿啊……”目光最终定在在劫的脸上不肯移开。
我见此颇为不屑,楚幕北生前冷落我娘,让我们备受其他各房夫人少爷的欺负,这会儿他倒好似痴情男人念起了早死的娘,做给谁看?
“怎么脸上有伤?”楚幕北出口询问,转而又想起了什么,虚弱笑道:“又跟十二打架了?”在劫点点头,楚幕北无奈摇头:“你们这俩兄弟啊,从小就没个清静的时候。”
我将神色掩饰得很好,微微红着眼睛,看上去极像一个操碎了心的孝女,在劫的演技自然不在我之下,父亲见此大为感动,与我们聊了会半会,后让我先行离开。独留在劫一人在房中谈心。我不知道他们爷儿俩要说什么,只在离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