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用来巩固自己政权的工具罢了,“记住我的话,悦容,悲剧是将美丽的东西撕碎了给别人看,而史书就是把丑陋的真相重塑了给后人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出悲剧,一部史书。”说完这句话,他将我抱在怀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心情愈发沉重,我觉得自己不该再想下去了。
面对大海,我应该想些其他美好的东西,哪怕是悲伤的,比如,爱情。
檀芸见劝我不得,于是把暖手炉递过来为去驱寒,小荷在一旁问:“公主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我笑了笑,“在想昭帝。”想我的晚风。
檀芸和小荷都沉默下去,没再说话了,我也没去在意他们,目光幽幽地飘向了远方。那天与海交接的地方,一道亮光的弧度,是阻隔天地的海平线。曾经我对晚风说过的一个极为简短的爱情故事,关于天和海相爱却不能相拥的故事,我说只要天黑了海平线消失了,在没有人看得见的世界里,天和海就可以畅然无阻地相爱,并且拥抱在一起;我说没有人祝福的时候,我们自己可以为自己喝彩。晚风当时听了很感动,但是他却不知道,其实那只不过是我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一种欺骗别人又自我欺骗的谎话。海平线看不见了,难道阻碍就真的不存在了?或许晚风是清醒的,他却宁可糊涂,相信这样的谎话,因为我们都太不安了,在感情的道路上步履蹒跚,风雨交加,冷得不能自己,迫切需要一个拥抱让彼此取暖。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拉过大氅紧紧环住双臂。檀芸和小荷左后劝我别再站在这里受寒,回船舱里休息,这次我没再坚持执迷,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一个人的时候,的确不适合面对着大海感慨人生。
晚风,让我见见你吧,告诉我,我们还有明天。
夜凉如水,舰船张着巨大的风帆,凌千层碧浪,看不尽夜色迷茫,波涛暗涌。
正睡梦间,听见船舱外的甲板上传来打斗声,我起身询问:“外头怎么了?”檀芸推门进来回禀,说是有刺客,被柳都尉发现了行踪,正在围剿擒拿。我听后颇为震惊,茫茫大海之中竟还有刺客,也不知那人到底有何神通。
不顾檀芸的劝阻,披起外衣离了二层内舱,往一层甲板走去。
夜晚的海风带着冰锥的冷感迎面逼来,便见数十御林军手持钢刀,将一蓝衫男子团团围住中间,憧憧人影中难辨是非,也不知来者是谁,是什么来历。柳荫苒正与那男子交手,御林军们不时上前相助,而那男人一拳敌百手,尤其游刃有余,行为举止颇为轻佻,一边与众人交战,一边还时不时作出一些暧昧的举止调戏柳荫苒,惹得柳荫苒那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下手的招式更加凌厉起来。
若那男人果真是刺客,那么这艘船上唯一值得行刺的人毋庸置疑便是我。
这天下想杀我的人何其得多,就不知他是哪拨人马?
扶住栏杆,扬声问道:“敢问足下何人?”
那男子听见我的声音,打斗的动作突然一顿,柳荫苒乘势偷袭,眼见得手,那男子轻巧轻而易举地化去她的攻势,交叉扣住柳荫苒的双臂钳制在怀中,背对着我朗声笑道:“故人。”
乍听这声音隐隐觉得熟悉,又见他武功高深,言行举止如此浪荡轻浮,很快便想起一个人来。
真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他的恶趣味依旧未变,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总是不忘轻薄一番。
笑了笑,道:“果真是故人,就请放开我的护卫吧。”
他回过身,怀中尤且死死抱着柳荫苒,笑得极不正经,“那你得保证,要是我放开了这辣椒娘,不许她再喊打喊杀了,你知道的,除了床上以外的地方,我从不跟女人打架。”这话不说倒好,一说惹得柳荫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嚎嚎怒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