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要喊我公主?”
卢肇人笑了笑,道:“你昏迷三日,这三日内发生了许多事,外面惊天巨变,已经改朝换代了,新皇已登基,你自然就是公主了。”
我怔怔坐在那里,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没了反应。
终于,是天赐打赢了这场仗么?
许久我才找回意识,急忙问道:“晚风呢,蔺翟云呢?”
卢肇人道:“蔺翟云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了,现在在别处行宫修养,至于萧晚风……微臣认为,公主去问皇上,会知道得比较详细。”
我急切让卢肇人带我去见天赐,卢肇人并不着急,命人为我备了膳食,用完膳后,又让宫娥为我盛装打扮,这才领着我出去。
路上说道:“目前只是暂时居于长川皇宫,等日后平定各方叛乱,稳定时局,会另行迁宫。”
言语间,已经来到了太极殿,恰好有几位白衣医奴端着药炉自殿内走出,见到我和卢肇人便退到一边躬身行礼,唱道:“见过公主殿下,宰相大人。”卢肇人助新帝登基,拜官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我问:“天赐生病了么?”卢肇人怪异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进了太极殿,殿内仍跟晚风当权时一样没有太多改变,只是丹墀之上垂挂着一片竹帘,竹帘后隐隐约约侧身卧着一个人,偶尔几声咳嗽。
卢肇人跪地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寿无疆。公主殿下已醒,微臣已经带她过来了。”
帘后那人似乎病着,声音微微沙哑,道:“卢卿家无须多礼,暂且退下吧。”
卢肇人离开后,那人有多我说:“姐姐敬请见谅,早前朕的头曾经受过伤,落下了病根子,前几日又没注意,淋了雨,起了烧,旧疾又犯了,头痛得厉害,御医说刚吃了药,不能吹风,这才隔着帘子见你。”
我心头剧跳,那不是天赐的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喊我姐姐?
我顾不得失礼,大步越过丹墀,跨上金阶,一把掀开竹帘。
哗啦哗啦,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动着,交接着,那些岁月中深深浅浅的痕迹,那些无法定格的记忆。
那人慵懒地卧在软榻上,内着白色寝衣,肩披银月广寒金丝九龙腾云龙袍,简约梳着发髻,扣着一顶紫龙冠,斜飞的鸦翅眉,眼眸清冽如寒星,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我,眉宇间竟有一点拇指大的血印,宛如女子额前朱砂,衬得他本是俊逸的脸多了几分妖媚。
我如雷击般全身麻痹,茫茫然地杵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喉咙底下发出哽咽的抽泣,竟不自觉地哭了。
“见到朕就这么令你高兴,都流下了眼泪?”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略带凉意的指尖掠过我眼角的泪,低声问:“为什么一见到你,朕的心就好痛?告诉朕,楚悦容到底是谁,真的只是朕的姐姐?”
“你……”
“嘘,先别说话。”
他将手指挡在我唇前,阻止我的回答,然后开始卸下自己的衣衫,白色的寝衣沿着他左边肩膀单臂滑落,露出他半边结实的胸膛。
那心脏的位置,赫然出现血红的三个字——
悦容劫。
大昭甲午元年,十月二十八日深夜,大昭王朝面临灭顶之灾。
长川城守将收到密令,率领大军前去围剿驸马守城郊之大营,却不知乃调虎离山之计。
时近子时,前雍城枭主楚在劫领义军攻打长川城,兵部尚书卢肇人打开城门,自天平北门引义军入城,拿下长川。
十月二十九日,义军已完全控制都城,包围皇宫,昭帝下落不明。
十一月初,新皇登基,改国号大雍,大赦天下。
至此,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