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红了的脸颊,笑道:“你看我所言非虚吧,你这人呐逼得急了捅破天的事都做得出来,日间还当着我的面摔桌子骂人呢,现在更了不得了,直接往我脸上行凶,你说全天下谁敢给我耳光子吃。”
被说得心虚,我讪笑:“多谢谬赞。”推了推他的胸膛,“请您起来吧,压到我的孩子了。”
在劫“唔”了一声,抽身只退了小半步,我才刚从书桌上下来,就撞进他的怀里,被他搂了满怀。
大孩子似的十分得意,“这回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我双脸通红,哀求:“快别闹了,正经点吧。”
他只敷衍地“哦”了一声,也没将我放开,盯着我微微隆起的肚子,竟俯下身子贴上去倾听,边厢问:“几个月了?”
我回道:“四个月了。”
他起身凝视我的双眼,眸心很深,“萧晚风对你好吗?”
我点头:“恩,很好。”
“司空长卿呢?”
我一怔,点头,“恩,也很好。”
“萧晚月呢?”
我叹息:“都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
他的声音有些黯然,还有一点怒意,“那么,你还想他们么?”
“想。”
“要怎样才能让你忘记他们?”
“除非我死了。”
那环在腰际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而他却消沉下去,仿佛手中滴漏的水,回到了海洋的最深处,无声无息忍受着最沉重的痛感。
我心里百般无奈,今夜他再这样将我折腾下去,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留宿夜梧宫?
就算是亲姐弟,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或者说,正因为是亲姐弟,更好避讳。
却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对于在劫已是软硬兼施,皆徒劳无功,就像是千仞的山,汪洋的水,除非自个儿意愿,谁也移不动他寸土,掀不起他滴水。
正在懊恼,殿外忽传:“圣山,冀州传来紧急军情,卢相正在御书房等您过去,让奴才来传达一声。”
我暗暗松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喜悦表现得太过明显,“去吧,国事为重。”
在劫这才将我放开,越过屏风去了外殿,对传话的太监道:“行了,你去跟卢爱卿说朕这就过去。”
太监领命去了,又听见在劫命檀芸将小荷带来。
不下片刻,小荷便来了,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面前,在劫看也没看她一眼,只用一种非常冷漠的声音说道:“朕知道你的来头,本不想留你性命,但永康公主喜欢你伺候,朕只能满足她,你只须尽心伺候她高兴就行,要是整出什么幺蛾子被朕察觉,宫城外的护城河底将是你的去处。”
言外之意,让小荷只管服侍好我,别想着给楚天赐放消息,否则就把她沉到护城河里喂鱼。
小荷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应了声:“是。”
在劫就没再搭理她了,回头看了倚在门扉上的我一眼,一种意味深长的留恋。
太极殿总管刘公公整理好了殿内散落在地上的那一堆奏折,才刚从我身后出来,就见在劫咧嘴一笑,道:“行了,别移回太极殿了,就放这儿吧。”
刘公公怔了一下,躬身唱了声是,又使唤着小太监将一大摞奏章送回我寝宫。
我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在劫早就看穿我的心事,就是要让我不痛快,于是他痛快地大笑而去了。
午膳过后半柱香的时间,该是蔺翟云用药的时候,我从袖口中掏出丝巾擦了擦他嘴角的药渍,关怀问:“先生近日身子感觉如何?”
他的脸恍若入暮黄昏的天空,点缀着淡淡红晕,“夫人,我只是行动不便,其他一切与常人无异,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