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茶,这鬼天气昨儿还只有零下20度呢,今天就变零下40了。灯草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光头让他回杭州待着,非要跟着过来。”我提过开水瓶,给小脸通红的霍晶莹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还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里么,咱四个人在一起,有事也有个照应不是?”霍晶莹白了我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道。对于我总是单枪匹马去面对某些事情,霍晶莹早就不满了。只是她的性子温婉,从不会去指责我什么。眼下听我这么说,她才借着机会在那里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打去年起,有什么事情不都是咱们一起办么。嘿嘿!”我揉了揉霍晶莹头上的秀发,在那里讪笑道。揉她头发这习惯,是打小就养成的。一直到现在,就算我们都已经20出头了,我也改不了。
“以后再有事情,也得一起去办。你要是再敢把我撇下,我就去告诉阿姨去,说你欺负我了!”霍晶莹鼓着腮帮子,难得的在那里撒了回娇。尤其是她说撇下这个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都被融化了。
第二六四章 放山路
“老林叔,这风雪可够大的。”沿着粗壮如人腰的树木,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森林深处走去。老林叔队伍里的姜茂财喘着粗气在那里说道。山风刮得人睁不开眼,地上还有树杈子上的积雪,被吹得如同起了一阵雾一般飘洒在林子中。隔个十来米远,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风大雪大,才没有人上山抢饭吃啊。阿黄,去探探路!”老林叔从身后的竹筐里摸出了一瓶白酒,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塞到身后的姜茂财手里笑道。越往山中走,寒气就越发往人身上浸。老林叔的年纪大了,只有靠喝酒来保持自己的体温!酒这东西,只能在短时间里提高人体的血液循环,给人造成一种喝完酒就暖和了的感觉。等酒劲一过,人体的体温就会迅速的下降。老林叔其实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家里拖家带口的也没个旁的收入,一家人全指着他放山的收成过日子。
“三天,希望三天内能抬出个棒槌吧。”老林叔放山,不会超过三天。他信命,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三天的时间,命中该有的一定就有了。过了三天还没有,他一定会扭头下山。只不过,长白山就似乎和老林叔结了缘似的。每次他放山,从来不会让他空着手回去。数九严冬,放山的队伍就他们这一支。如果能抬出个六品叶,甚至是五品叶,价钱能比6…7月份高出一倍不止。老林叔放山的队伍,永远是这么几个人。大家都知根知底,就算抬出个大棒槌来,也不至于和临时搭伙的野队伍那样起纷争。
“老林叔,要是这回抬出个大家伙,过年的时候就我就能给奶奶买件新袄子穿了。”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吕宽沟伸手拂去眉毛上结成的冰渣子在那里说道。气温太低,从嘴里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在鼻子上,眉毛上形成了一层白白的冰霜。吕宽沟家里除了还有个姐姐,就他这个独苗在撑着门户了。
山里人,重男轻女得厉害。姐姐不到16岁,就嫁到了隔壁屯子。家里条件不好,能够少张吃饭的嘴总归是好的。结亲的那户人家,在当地算是比较好过的了。起码平日里能够隔三差五的去镇子上,割回半刀肥膘子肉打打牙祭。每回,总也没忘记亲家。会让吕宽沟的姐姐借着回娘家的机会,捎过来一碗猪油渣渣。
吕宽沟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