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有我这样以刁钻滥赌闻名的公主么?再说,就算是真公主,常理也得是十五岁及笄才封啊!我还小,还小……”
小堂叔取锦巾给我擦嘴的手一顿,看着我若有所思道“算来再过九十一日,你就十五岁及笄了吧?”……
我瞬时讶异,小堂叔竟是清楚记得我的生辰,不由又感动得眉开眼笑,眼泪长流……
“陛下!”一声娇嗲的唤声,听得我肉麻之余还抖了一抖,侧目见一妆色浓丽,身姿丰满的女子捧着冠冕袍服轻扭腰肢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约十岁的小男孩,那女子看见躺在榻上的我时,惊得脸上胭脂似都向下掉了两寸,遂娇声笑道“不知陛下有人侍寝,妾是恰见陛下的新袍已制好,便与阿望送来!”,低头对那怯生生的小男孩道“还不快向父皇跪安!”
我一愣,从没听说小堂叔娶妻纳妾,却没想到已有这般大的儿子了,竟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晦涩,如一件新白袍上染了墨痕般的让人不适,道“我只是他堂侄女!这小堂弟叫什么名啊?”……
女子一愣,忙笑道“妾贱名梅娟,这孩子贱名阿望!”,脸上笑着,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并悄抬眼角睨我,看得我很不痛快。而见她妆色如此浓丽,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这送袍是假,以此为借口前来勾引一番才是真,哼,这就不是个温婉贤良的妇人嘛……
小堂叔面无表情,淡淡挥手“将袍服放下,都退下吧!”……
瞥着那梅娟携那阿望离去,我噘了噘嘴,道“我还是回萨满庙吧!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天伦之乐,可不太好啊!”
这话说来很酸,听来也是极酸,哼,一直想什么样的女人能匹配得上小堂叔这样倾城绝美,气韵清贵的完美男子,虽想来想去也无头绪,可那女人是显然配不上的吧,忍不住吧着嘴道“啧啧,原来你是喜欢这样风姿妖娆的啊,唉呦,你的眼光真是忒……忒出乎我意料了……不过胜在很亲民,长安大多男人应都喜欢这样的!”
师傅曾骂我口舌刁钻,我偶尔也确实很不仁慈……
小堂叔怔了一怔,唇畔竟是微噙起一抹笑意,语调宠溺道“口舌刁钻,又耍小孩脾气了!”,给我盖上锦衾,将衾角轻掖在我衣襟下,似想了一想,看着我道“那女人是符坚当年给我,本是用来监视我,见一个副将喜欢,我便将她赐给了那个副将,而副将战死,临死前将他们母子托付给我,我便收了那孩子为义子!”
“原是这样啊!”,我竟瞬感愉快,嘻嘻笑道“我这下又可稍稍放心了!”
“我要是纳了个女人,你怎么就不放心了?”,小堂叔淡淡笑看于我,鎏金的眼眸极为温柔……
我用力敛了敛笑意,道“我是担心你以后娶妻纳妾有了儿女,便该不会这么疼我了啊!你从小就对我那么好,你要是哪天不疼我了,我怕是会哭上三天三夜,难过得生不如死吧!”,这是实话,虽有些自私,从小他这样疼我,独占他的宠爱已成了习惯,若是他哪日真将宠爱给了别人,我兴许哭不了三天三夜,但生不如死倒也是很有可能的……
小堂叔静了一静,神色不明的看着我道“我对你很好吗?”
我轻抽抽鼻子,有些伤感,道“当然好啊!我出生,我那祖父便剜了我心。我虽有个父亲但他也不过只是会将我送去换三千匹马的陌生人。当年,是你将我挖出来送去给师傅,这些年有你们疼我,我才觉我不像个孤儿啊。
从小,住在萨满庙附近的那些小孩都不跟我玩,说我是天生不祥的妖孽,说我是爷娘都不要的小孤儿。所以,你每回来看我给我买好些好吃好玩的,我都拿去分给他们啊,其实,倒不是我有多大方,我也就是想炫耀一下,呵呵,我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可不是没人要的小孤儿哦!”
小堂叔静了片刻,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清寒纷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