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唯一能救她的正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眼眶迅速积满了泪,她拿起手机踱回卧室。
听筒每一声“滴滴”都不亚于凌迟,她身心备受煎熬。终于听到赵时飞的声音,眼泪像失控的洪水再也挡不住。
“我、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有人砸我的门,我害怕……”话到最后变成了“呜呜”的哭泣声。
怕他烦,她哭了几声连忙捂住嘴巴,听到那边淡淡的声音说:“我没资格管你。”
原来,比夜半敲门声更恐怖的是他的冷漠。
她默默掐断通话,拨了110。而后走到厨房拿了把刀,回到墙根重新蹲下,这个姿势令她莫名其妙感到心安。
声音渐渐消歇,田禾竖了竖耳朵,不确定那人是否走了,不敢放松警惕。
片刻后,她有点累了,都快坐到地板上了,猛然听到“砰砰”两下重重敲门声,她惊慌瞪大眼睛。一手扶墙一手握刀,慢慢站起来,腿都麻了。
她不作声,外边又是“咚咚”两下,还有个醇厚的声音:“田禾,开门。”
刀“咣当”掉地,险些砸到脚,她两大步跳到门边拧开了锁,劫后余生般哭着扑进那人怀中。
☆、第24章
“好了,没事了。”
赵时飞抚抚田禾瘦瘦的脊背,柔声安慰。
田禾心脏复位,像海面漂泊已久的船终于靠岸,抓着他的大衣蹭干眼泪,张口想说谢谢你能来,却听到旁边有人咳嗽。一看,是两位警察。
这两个警察是和赵时飞一起上来的,只是田禾太激动只看到了赵时飞。
民警在楼道勘查一番,没发现可疑之处,去门卫那里调出监控录像,什么也没发现。眼下再查下去也发现不了什么,他们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称有进展会告知情况,叮嘱赵时飞保护好女友。
田禾敏感地从他们话锋里察觉出,他们以为她在撒谎。
“我没撒谎,真的有人敲门。”她着急解释,怕赵时飞以为她在骗她。
赵时飞淡淡道:“嗯,我信你。” 说罢背着手在屋子里四处观察。
平淡如同凉白开一样的语调,没有一个安抚的字眼,田禾心里却绽开了一朵花。世间最解渴的是凉白开,最好的安慰是“我信你”,信你。一个“信”字,比什么海誓山盟都动听。
赵时飞决定留下来,然而田禾这里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
她自告奋勇:“小区门口有个百货商店,东西质量还过得去,你需要什么,我去买!”
他挑眉:“你敢出去?”
她望一眼黑黢黢的天,吐吐舌头,“我敢跟你一起去。”
“……”赵时飞扶额。
买完东西回来,快到三楼时田禾一下垮了两级台阶跳上去,想拿钥匙开门却被赵时飞拽回来。
“怎……”她张口想问,他急忙捂上她嘴巴,压低声音在耳边说,“别说话。”
他把田禾捞进怀里,目光依次飘过几家住户的门。
进屋后,田禾问赵时飞发现什么了。
“随便看看,三楼都住了什么人?”
她说:“隔壁住了位老太太,其他两家从来没见过有人进出。”
“哦。”赵时飞点点头,没再问,拿了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重新躺回柔软的床上,田禾兴奋得睡意全无,一想到那人睡在外面沙发,激动得抱着棉被滚了好几圈才平静下来。
次日一早,她揉着睡眼从卧室走出来,吓了一跳。
客厅里没有赵时飞的身影,却变戏法似的多了一个桑建川,仿佛是赵时飞变身的。
“田小姐,早。”
“……早,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