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他放慢了脚步。
可是洞箫之声却没有停,明快的音节渐转悠扬,他仿佛看到群蝶在凌空飞舞,又仿佛看到站在百花丛中却只是幽幽凝视一束的双眸,好像那是自己的影子,有些欣喜他突然想伸手去接住那音符,可那音符并不听他的话。骤然间,曲调转入低谷,呜咽着,低迷着,辗转着。那箫声好像在秋风飒飒中寒泉幽咽,又好似水托浮萍时风吹雨打,野狼风听得真是心中垂泪夜中愁,觉得那吹箫之人跟他是知音,这一首伤肝裂胆的离曲把他的心和那人的心贴得近了。
听到这儿,他加紧了脚步,向远处的海岩奔去,一种想倾诉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心头。
奔跑中,极低的音符继续,好像吹箫之人的心已涩,寒风凄紧中,野狼风好像看到一身蓑衣的老翁独立在暮霭沉沉的寒江雪面,微笑着背负起凝结了一世的忧伤在冰天雪地中挥洒着他的血汗和热情!听到这儿,野狼风惭愧地低下头,在那个人坚强的意志面前,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懦弱,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终于到了海岩石下,抬头看向那人,野狼风一愣,只见一身清华的舞天翼站在淡淡的月光下,痴痴地看着黑乎乎的远方,忘情的吹着一根黑长的洞箫,海风鼓起了他雪白的衣衫,清冷中带着高雅,无穷无尽的情义和思念,从他的箫声中绵延开来……
听着那箫声,野狼风颓废地倒退了几步,挺拔如松的身体晃了晃,无力地靠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八年来相处的一幕幕呈现在他的眼前,原来他以为自己是最苦的人,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苦算得了什么呢?至少他还能把自己的悲伤表现出来,能够痛痛快快的思念,撕心裂胆的吼叫,可是这个人?
野狼风的身子又晃了晃,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潮澎湃,暗流翻滚!他箫声中的悲伤和思念只比他多不比他少,可是这八年来,八年来他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默默的陪伴着,关心着,爱护着他和他的孩子们……
这个男人的心中到底有多少爱?他又到底有多爱落心?到底要多么深刻的爱才能让他如此掩埋住自己的悲伤,如此无怨无悔地守护着她的所爱呢?!
野狼风忧伤地低下头,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如此卑微!如此无耻!如此可恶!如果当年不是他执意抢婚,在他还没有爱上落心的时候就把她执意抢了过来,那么落心和舞天翼这一生一定会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把!想到这儿,野狼风觉得无数把重锤锤到了他的胸口上,他紧紧地揪住胸前的衣衫,缓慢地转过身,向来时的路跑去……
清风如醉,骄阳似火,岸沙如缎,椰树林下传来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太子哥哥,我是飞雨在这儿,呵呵呵呵”
“太子哥哥,这边啊,我是澜儿,哈哈哈哈”
“太子哥哥,左边儿,左边儿,我是英飞弟弟”
游完了泳,一群小孩儿光着小脚丫在椰树林边的沙滩上玩儿着捉迷藏,冥野童一如既往得最受女孩子们的欢迎,一起伴驾前来得,除了住在落心宫里的人们,还有落痕一家,云容和她的两个女儿,当然还是烟留守在家监国。
“思儿,怎么不跟童哥哥他们一起玩儿捉迷藏呢?”提着食盒的舞天翼看到冥野思一个人举着蝴蝶风筝在海边自玩儿自乐,关心地走过来蹲下身问她。
“翼爸爸!”一看到翼,冥野思放下了手中的蝴蝶风筝,乐颠颠地扑到了翼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用红艳艳,娇嫩嫩的小嘴儿在翼的脸上就亲了两口。舞天翼把她抱起来,柔声问道:“翼爸爸送思儿去玩儿捉迷藏好不好?”
“不要!”冥野思的小嘴儿一撇,很轻蔑地看了冥野童一眼,说道:“思儿才不喜欢跟冥野童一起玩儿呢,他就喜欢被女孩子围着,我最讨厌这种男人了,思儿只喜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