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的高深莫测她还是很害怕的,她想了个胆大包天的主意,弄一本假账本糊弄过去。
只是关系到宝贝儿子的性命,她也不敢造次,要将账本做得真真的才行。经过几日的筹谋,她已经找好了做旧的高手,又安排好杀人灭口的事宜,但其中也要有三分真的才能服人,就决定乘夜将真账本里不是特别要紧的抄出来明日一早做到假账里去。葛树儿做这事却没有告诉甄应嘉,反而在他茶里放了些药,又将他推到了姨娘那里方才安心。
李沅芷在屋外看得真真的,登时大喜,她虽是官家女子,却常年混迹江湖,就要直接吹了一口迷烟进去,转念一想,耐了下来。葛树儿抄得飞快,待过了三更她便抄好了,又小心地将账本放回原处,将假账本揣在怀里,也不打算睡了,直接倚在床上合眼等天亮,李沅芷在屋外登时心跳快了,迷烟吹了进去。又过了一会,李沅芷从用线挑开窗户翻了进去,轻轻地推了推葛树儿,见她没反应方才放心。悄声地来到佛龛前,在观音娘娘的水净瓶上转了转,后面就开了个暗阁,将账本掏了出来,又见里面还有东西,索性全都拿了出来,踹在怀里,将暗阁关好。回头看了眼葛树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将窗户小心地关好。
“怎么样,账本在这里!”回到行宫,李沅芷再也忍耐不住激动,直接闯进永瑢的房中,骄傲不已地表功。
永瑢被她吵醒,披衣而起,让人点亮油灯,直接拿过账本,草草翻了一遍,大喜:“这下终于拿到实证了。”回头又去看李沅芷,却是越看越爱了,忍不住上前揉揉她扬着的脑袋,“你是立了大功了,我替江南的百姓谢谢你。”
李沅芷登时脸色一变,退后了好几步,匆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直接跑了。永瑢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跑开的身影,但心神还是被手中的账本吸引去了。
没一会李沅芷又跑了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了永瑢:“这也是跟账本一起的,我也没看过是什么东西。”说完又忙不迭地跑了。
“这是?”永瑢是没空理她抽风般的行为,仔细看了看被塞在手里的东西,却都是一些收礼送礼的记录,登时更是喜上加喜,“这甄家,真是不作不死!这些大商人们,也该出一回血了!”
李沅芷终于跑了很远,方才停了下来,这时她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方才慢慢缓了下来,脸上的艳色却怎么也降不下来。
葛树儿是天大亮的时候被自己的心腹侍女推醒了,有些呆滞地问道:“几时了?”
“已经辰时了。”那侍女回道。
“怎么我睡了这么久?”葛树儿大惊,她本来只打算闭眼养养神的。
“太太这几日太辛苦了,老爷还让我们别打扰太太,让太太休息休息。”那侍女安慰道。
葛树儿听了却只有苦笑:“我哪有心思休息。”说完也顾不得其他,摸摸怀里的新账本还在便起身往外走。
“太太,等吃了东西。”那侍女忙提醒道。
葛树儿却没有应声,一心只想着账本的事,直接奔向了甄家那个被废弃的院子。那高手早已等在那里了,也不多话,拿了东西直接开始做了起来。这事也不难,他又收了大价钱,又有葛树儿虎视眈眈地看着,过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假账本就造好了,恭敬地递给葛树儿:“不过还要放上一天才好。”
葛树儿心急如焚,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了谢,叮嘱不能外传,就要让人送那高手出去,那高手心下一松,起身就要离开,突然软到在地,吐了几口血,瞪着葛树儿说不出话,没多久就断了气。
“收拾干净了。”葛树儿冷眼看完,方才吩咐道,自己揣着假账本离开。
“还要放一天啊,那就等明天。”葛树儿回到房中摸着账本,咬咬牙,“明日一定要救出宝玉。”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