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云没答腔,余时中不死心,嘶嚷道:“至少,至少还记得爸爸吧……我跟爸爸那么像,她不可能忘记我的,她怎么可以忘记我,我跟爸爸那么像、啊!唔、呣唔唔……”
楼青云猛地用力把他扯进怀里,不顾他的反抗扳起他的下巴,在他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封住他的嘴唇。
余时中吓呆了,一个握拳就轮过去,连带著两条腿拳,毫无章法又看似有阵法,至少楼青云没挨过五拳。
他退开了两公分,冷冷道:“再闹我们就回去。”
饶是余时中再奋战,也解不了这句定身咒语,他就像沾版上的鱼,滑溜溜得任人宰割。
楼青云轻车熟路得撬开他的嘴唇,就好像他早已吻过这对香唇无数次。
他紧紧勾缠两人的舌头,温柔又带著惩戒性,他技巧高超得索取青年口腔内所有甜腻的气息,把青年一直以来恐惧会降临的事情一并掠夺,连同他几乎岔气的喘息、以及被羞愤逼到了临界值的眼泪。
☆、一五五(下)
楼青云亲了他好久,没有花腔,没有温柔,只有病态的偏执,余时中像是吓坏了,不然就是不敢反抗,前座驾驶的司机完全不知道后座正在进行一场静默的搏斗,依旧平稳得行驶在路上。
一直到车子停下来,楼青云已经离开他的唇瓣很久很久,他的脸庞依然透著湿濡的凉意,直到楼青云第二次呼唤他的名字,他才抹掉所有的泪痕走下车。
楼青云像走在他前面,稳健的脚步声规律而优雅,彷佛什么都没发生,正如他的人,强大,没有破绽,找不到任何让人不敬佩他的地方。
海城的市民敬佩他,父母敬佩他,以时候的他也曾经很敬佩他,他是这个城市的支柱,也曾经、是他们家的不可或缺的靠山。
而现在,这个假象镀上了腐朽的锈色,那是一把腐锈的匕首,一刀一刀刨挖著他幸福的家,不致命,却像凌迟。
这栋屋子位在滨海山坡上的别墅区,旁边种满了树林,咸咸的海风临坡而至,几个园丁穿梭在庭院间整理花圃,余时中的表情骤然一松,从眼前的景象看过去,楼青云还是有用心在经营这座别墅,代表他的母亲应该也拥有一样的待遇。
但松懈不过片刻,他又猛然想起刚刚发生的片段,他已经完全不能理解楼青云到底想要干嘛,他也不想满腔热切的情绪被那种事情给糟蹋。
很快的,期待见到母亲的喜悦逐渐冲淡他被楼青云强吻时的恶心和恐惧,他只想狠狠得扑进母亲的怀里,抱住她的腰说我回来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想不明白的,都先搁在一边不管了。
他一厢情愿得认为只要能跟母亲团聚,就等于他终于回家了,他这样一头热得跑回海城,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母亲可能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楼先生。”管家朝这栋别墅的主人行礼:“韩小姐已经醒了,正在房间看书。”
韩小姐!余时中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他捏著手汗,想飞,脚却像打了结扭筋在一起。
楼青云微微颔首,拔手牵起离他一段距离的余时中:“跟我来,房子很大,别再迷路了。”
旁边还有旁人,而且楼青云已经在进来前就已经跟管家挑明他的身分,只差临门一脚,余时中不想节外生枝,这时候要再闹起来顶多是自己被抓回去,楼青云一点损失都没有。他现在只想去看妈妈,就算被楼青云牵一下,他也不想花多余的力气去做无意义的抵抗。
纵使已然做足了她可能认不得自己的心理建设,在打开门的刹那,余时中还是忍不住激动得冲向卧房内的大床,楼青云什么的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他现在只想投奔母亲的怀抱。
木坛床前端坐著一位墨发乌亮的女人,她双手捧著一本杂志,在被不速之客惊扰之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