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动听,便是连杨陌和杨财这种不通音律的人也听得暗暗点头。
杨财见杨陌听得简直快痴了,忙出声提醒道:“小子,别光顾着点头,你可莫忘了一会儿要怎么说!”
杨陌登时清醒,赧然道:“是啦,我差点忘了呢!”
一曲既了,余音尤绕、嗡然不绝,杨陌正准备开口,忽听得门外掌声响起,一名俊俏少年缓缓踱入,赞道:“好曲,好曲!弹得妙,吹得妙,唱得更妙!好一个春江花月夜!”
琵琶儿转头望去,只见来人眉目如画、俊美异常,他身着一件白色长袍,虽然身在这等烟花之地,却洁白得似乎沾染不上一丝污浊之气,此刻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琵琶儿一迎上他的目光,只觉得登时心中温暖如春,仿佛凉透的深秋一下子回到了温暖的春日。
琵琶儿脸上一红,低声回道:“谢公子!”臻首微垂,只觉得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杨陌望见那公子,只见“他”柳眉如春山含翠,杏目如秋水无尘,虽作男子装束,却难掩身上俏皮机灵的气质,不是黄妙漪是谁?
骤然见得黄妙漪出现在眼前,杨陌不由一愕,脱口道:“妙漪……”
“姐姐”两个字还未说得出口,便见黄妙漪杏目一瞪,冷冷打断道:“这位公子,今番这般好雅兴上这‘妙玉坊’来听小曲儿,想来也定是好乐之人了?”
杨陌见她口称自己为“公子”,又男子装扮地出现在面前,实在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饶是他伶牙俐齿,登时也只愣在当地,支吾道:“啊,是、是啊……好乐之人,好乐之人……”
黄妙漪打了个哈哈,对琵琶儿问道:“请问姑娘,这位公子付得多少银两?”
琵琶儿看了杨陌一眼,答道:“还未曾和这位公子商谈银钱的事宜。”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听妈妈说这位公子甚是阔绰,刚一进门,还未曾说话便先赏了半两银子。”青楼女子多称鸨母为“妈妈”,这妙玉坊里也不例外,黄妙漪虽不知道她口中的“妈妈”指的是何人,但料来也不是什么好物事,当下随手将两锭银子各抛给面前的二位歌伎,冷哼道:“他出什么价钱,我出双倍!”
琵琶儿接过银子,只见竟有一两之多,眼望玉箫儿,见她也是如此,两人面面相觑,都是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位生得这么好看的公子怎么会和自己的客人杠上了。
杨陌苦笑道:“妙……这位公子,你何必如此,这……这究竟是何用意?”
黄妙漪冷冷道:“你们给我听着,他出多少钱,我就出双倍的!若是他请其他姐们儿,我也一样出双倍!”
杨陌原本见到她时甚是惊喜,待见她不问青红皂白地跟自己作对,不禁恼道:“你这是作甚?干什么这般与我作对?”
黄妙漪也怒道:“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管?”说完赌气地望向一旁,腮帮子鼓鼓的,胸口起伏不定,显是心中恼怒之极。
杨陌大急,起身走到她身旁,捉起她的手劝道:“你不知道,我其实是……”话才说到一半,黄妙漪胳膊一甩,将他捉紧自己的手甩开,怒道:“要说便好好说,你当我似青楼里这些不要脸的女子一般么?”反手一掌拍下,登时将身旁的一张桃木八仙桌切下一角来。
她这么一说简直是将琵琶儿和玉箫儿也连带骂上了,听得她这话,两名歌伎都是脸上一白,待见得她骤然发难更是惊慌不已。生怕两人动起手来误伤自己,玉箫儿连忙拉了琵琶儿匆忙退下,琵琶儿被她拉得踉跄后退,眼睛却一直望着这位俊美的公子,竟是一瞬也舍不得移开。
见两名歌伎匆匆退离,杨陌皱眉苦笑道:“妙漪姐姐,有什么事情你便明说吧,何必这般什么话都不说就来砸场子呢?”
黄妙漪冷笑道:“好啊,你让清泉跟师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