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准备回屋睡了。”君浣溪走出两步,忽又回头看他,“对了,今日朝廷歇政,明日恢复廷议,你明日该进宫觐见陛下了——”然后便是册封,世袭侯位,顺理成章搬出这里去,不过,至少要过了这几日才行……
“怎么,在关心我?”卫临风笑了笑,心情大好,温言道,“浣溪,我说过,我这回进京赴任只是权宜之计,要不是因为你,我必定会继续在随州侍奉母亲,将世袭之事一拖再拖,直到陛下淡忘为止。”
“淡忘?怎么可能?!”君浣溪听得好笑,那宇文皇帝精明如斯,又善记仇,会是一个忘事的人么?
自己两年前用假名骗他都被他怀恨在心,在钦点名号时故意刁难,还兴师动众演了一出查封医馆,押人进京的戏码,威逼哄骗自己进宫为他效力;卫临风拒不受封,拖延时日长达数年之久,他岂会不有怪之理?
抛开这个并不轻松的话题,想了想,问道:“对了,伯母的寿宴还热闹吧?”
“那是当然,我赶在寿宴当天将那架木车做出来——”
“那个叫轮椅。”
“是,轮椅,我照着你那图样稍微改动了一下,母亲坐上去,直说舒服极了,不过她说要是你能参加寿宴,她心里会更加欢喜……”卫临风直视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浣溪,你怎么会懂这个?这样精巧奇妙的物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个,我胡乱想的……”
“怎说是随便?秦管家说你讨了纸笔去,一会儿就画好了,自然是胸有成竹!浣溪,我一直在想天底下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居然能让我遇到,我真是太有福气了!”这个女子,越是靠近,就越是让人沉浸其中,不能自已,他承认,自己以往二十多年的骄傲,在她面前早已灰飞烟灭,消失殆尽了。
又来了,又是这一副据为己有的神态!君浣溪微微皱眉:“临风,你是误会了,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我没有误会,浣溪,我没有——”卫临风说着,轻轻拉住她的衣袖,“浣溪,我对你是真心的,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手指轻触,有身微微的暖意,眼波相对,其中深情不容置疑,君浣溪轻叹一声,忍不住问:“临风,我真有那么好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放下身段,降尊纡贵,如此以待……其实,并不值得,你知道吗?”
卫临风面色一整,缓声道:“你值得,你当然值得,你跟别人不一样,这般与众不同,举世无双,值得我倾心相待,值得我付诸一切!”
他就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这才钟情于自己吗?这实在不是个好理由!
“临风……”想抽回手来,不料卫临风大掌一捞,将她袖中的小手握于其中,“浣溪,别再逃了,你说,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遇上这位骄傲又自恋的男人,要想彻底拒绝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她对他确实无意,不想再拖泥带水下去,那样只会害人害己……
“临风,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是真的……”心一横,便是脱口而出,“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刚一说完,就觉得手上一痛,卫临风用力握紧,厉声道:“他是 谁?是不是奕安?”
“是奕安又怎样?”君浣溪直直看他,低语道,“如果我说是奕安,你就会放手吗?”
“我……”卫临风轻轻摇头,闭一下眼,复又睁开,神情肃穆,“你对我说实话,我要听实话,他是谁?”
“他是……”君浣溪张了张嘴,苦意浸染舌底,迅速朝周身蔓延,她该说什么,人家明明都拒绝了,都远离了,她还能说什么?
“临风,请你别问了——”别过脸去,心中羞恼不已,终是低低叹道,“不要问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