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定想了想,知道用强的是无法让崔合听自己的了,不得不改变策略。他脸色沉重地坐在崔合对面的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崔合,你娘亲死得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把你们兄妹二人拉扯到,既要教你弟弟崔昌武读书,又要防着你薛姨欺负你,爹也不容易啊。”
“那时候爹做生意要跑京城,三天两头不在家。家里没人管你,你天天往街上跑,爹是多怕你被人说闲话,嫁不出去啊!爹在京城做买卖的时候,四处打听有没有哪个官宦人家的子弟和你般配,谁知道最后李植竟来我家提亲。”
“爹那时候给你办嫁妆,没给你丢人吧?”
崔合点头说道:“爹爹对崔合好,崔合知道。”
崔文定抚着胡须,颔首笑了笑,似乎重新回忆起了那日嫁女儿的喜庆情景。
想了想,崔文定说道:“然而如今形势不同了,大变样了。”
“如今李植贵为津国公,手上控制者天津一镇和山东、辽东、吉林、黑龙江四省,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李植是津国公,我看这津国公都体现不了他的尊荣。如今天津和山东的老百姓只知道李植,恐怕连圣上都忘了。”
“李植家的亲戚,但凡有点本事的,一个个都鸡犬升天。那个李老四,以前一个吃百家饭的孤儿,如今也升为参将,眼看就要做总兵了。那什么郑开成,一个童生都没有考取的读书人,也都传他要做总兵。”
“那郑元,以前一个在酒楼给人打杂烧火的,一个月只有一两月钱。自从跟了李植以后,一年变一个样,如今外面都传他是李植最得力的文臣之一,说他要当辽东巡抚。”
崔文定摇头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
崔合咬唇想了想,说道:“夫君说了,我大明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埋没民间。一乡之内,便有千古良将不世名臣。夫君的这些亲戚虽然出身贫寒,但跟着夫君戎马征战,磨练学习,如今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爹爹不能因为这些李家、郑家人出身贫寒,就瞧不起他们。”
崔文定见崔合一门子心思为李植说话,心中有些恼火。
不过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是语重心长点头说道:“合儿你说得对,爹爹不会因为他们出身低就瞧不起他们。爹爹只是想说,我们崔家人更是李家的支柱啊!”
崔文定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合儿你想想,以后李植老了死了,我外孙李欢继承爵位,那他四目望去,那些占据高位的都是什么人?或者是和他毫无瓜葛的功勋元老,或者是和他不甚亲的远房亲戚!”
“这些人都是李植的功勋元老,在李植面前说话都直来直去的。现在李植威望如日中天,这些远房亲戚又是李植一手提拔,自然忠诚。但到了李欢的时代,到时候李欢子承父业继承津国公爵位,这些元老功勋还会听李欢的?”
“到时候李欢没有强有力的亲族支撑,说不定这些巡抚、总兵都要各自割据,最后说不好全拜在朝廷脚下,最后都听天子的了。”
“李植靠舅家,如今都传李植要提拔他舅舅郑元做巡抚。李欢以后靠什么?没有我崔家人的帮助,他能镇得住这些远房亲戚?”
“李植和士绅是死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李欢身边没有强有力的亲族辅助,李植死后李欢能承受得住士绅的反扑?只有让李植的舅家,也就是我们崔家的人占据高位,李欢才压得住一镇四省的大小官吏,坐稳这个津国公位置,顶得住士绅的反扑!”
“合儿,你不为爹爹着想,也要为你儿子女儿的未来着想。”
“这银行系统极为重要。若是我们崔家人能掌握银行系统,以后李欢就有了一个助力。爹爹四十五岁了还要出来做事,不只为了崔家,也是为了李家啊!”
听到崔文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