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不答他,仍是赖着屁股往后微倾着身子。沈念是仗着自己是师父身边最后一个亲近的人,才这样取闹,自华山回来,只要不惹怒师父,师父对她总是这样予取予求的。
“咦,师父,你身上有酱鸡腿的味道……”
离渊低笑了一声,从怀里抽出一个纸包来,沈念撕开见里面躺着三只鸡腿,一时犯难道:“师父,三个不好分呐!”
话还没说完就见离渊手上又多出几根糖葫芦几只酱鸭腿来,沈念假装感慨一声:“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这些零嘴儿总是主子们偶尔赏个小角儿,能一次吃上这样多真是稀罕。”
他不说话,心中暗笑她还装自个儿是个太监呢。
见离渊皮笑肉不笑的一笑,沈念立马闭了嘴,只留了眼神盯着几样吃食。
离渊叹了口气:“吃吧……”说完又蹲下身要来背她,“别把油蹭在我身上。”
渐渐地沈念虽在离渊背上,仍是忍不住嫉妒小饶,于是忍不住道:“师父,小饶漂不漂亮?”
“嗯。”离渊点头。
“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我也喜欢。”沈念语气沮丧,心中微微发酸,却也不得不承认,小饶确实好看,师父夸她也是必然。
“也不全是。”离渊淡淡道,他听得她语气中的沮丧,是高兴的。
“也是,她喜欢的男子就不喜欢她,不还是天天泡在青楼么,对了,师父,师父……”她着急地拍着他的背。
离渊放下她,问道:“怎么了?”
“小饶喜欢的那个男人,说是要上嵩山杀人报仇,师父,你上山得赶紧要每个人提高警惕。”
“要上嵩山杀人报仇的人很多,不差他一人。”离渊像是刚吃完豆腐一般地轻松自在,连嗓音都有些滑滑的。
他又重新背起愣愣的她,她缓过神来又问离渊:“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个玉壶是黑乌鸦堂主的贴身之物?不对,黑乌鸦不是个杀人组织么?你都不怀疑我的身份吗?”
“怀疑你什么?怀疑你女扮男装还是是黑乌鸦派来杀我的?”
“不……不是……我哪有那样的本事……”沈念神色紧张道。
“黑乌鸦确实是个杀人组织,如果想找到一个人,找不到,可以找黑乌鸦找。想杀一个人,杀不了,也可以找黑乌鸦杀,他们只认银子,没有朋友。”离渊将她往上托了托,“如果你是黑乌鸦内部的一人,是不会整日将这玉壶挂在腰间,这玉壶只有三只,两位堂主都是贴身携带,只有三堂主常将它佩于腰间,黑乌鸦的三堂主不是太监。”
“师父,你真是聪明。”沈念长舒一口气,继而磊落坦荡地拍拍离渊肩膀。
离渊低笑一声道:“在后面老实点。”
“既然这玉壶是黑乌鸦三堂主的随身之物,为何上次他们还敢捉我去华山?”沈念忽然疑惑道。
“不笨。”离渊叹了一口气,“这玉壶并不是权力的象征,况且你并未用玉壶胁迫他们。对他们来说,利益远比命令重要得多,所以黑乌鸦在外面作出的事,远比三位堂主知道的多。”
“看来,那个输与我玉壶的人就是黑乌鸦的三堂主。”沈念恍然大悟。
“是你赌棋赢的?”
“嗯,在遇到师父之前,我没有输过棋,总是能赢好东西,也常解一些巧妙的棋局,可以配得上一个‘棋不输’的名号。”沈念忽然道,“师父,你……能不能再快点……”
“怎么了?”
“我……着急去恭房……鸡腿是不是坏了啊……”
“……”
一日,沈念看到师父的脖子上赫然挂着自己的那块玉时,几乎是扑上去就要摘下藏起来,被离渊拎开:“你舍不得?”
沈念垂首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