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这件短襦会不会来自宫中,但是你想啊,素衣,这是你小时候的短襦,假如它真的来自宫中,那、那就是……前朝了……不行不行,我还是必须阻止你。现在是李家天下,不是杨家天下了,你要是进了宫,一旦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那就危险了,那,那就是前朝余孽了……不行不行,素衣,我们还是放弃吧。”
“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改变了。”宫素衣决然地说道。
蓝采芹傻了傻,“信呢?”
“……已经给了李御史了。”
蓝采芹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你就是个短命鬼的性。”
宫素衣知她担心自己,便说道:“我现在已然觉得,活着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怎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半个月后,信使从京城里送来一封信,宫素衣展开一看,顿时整颗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采芹……我们要准备入宫了……”
蓝采芹怔怔地哦了一声,这些天来,她已经放弃挣扎了,但她的心并没有安定下来,以宫素衣这样的性格,去到皇宫恐怕凶多吉少。但不管怎样,已经没有选择了,她绝对不会让宫素衣一个人走的,既然做姐妹,那就要做一辈的姐妹。
这些天,前往长安的上,有些酷热,走一段便挥汗如雨,但为了省下一些旅宿费,两人即使把脚底磨破了,也不敢稍作停歇。
秦岭之北,渭水之南,便是关中,关中最富饶的地方,便是长安。
两人走出山林,眼前一片原野,十分开阔,往来车水马龙,吆喝不断。
“不过一年,长安就又恢复繁华了。”尽管没有来过长安,但宫素衣心里有一个长安,那是一个饱受战火,颓墙败瓦,姓疾走,满目苍夷的长安,如今大唐开国不过五年,却已取得如此之繁华,着实不易。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儿甜……”
宫素衣看着那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闻到上面飘来的一丝丝酸甜味儿,忽然想起曲萦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买一串冰糖葫芦,可惜没等到她们攥够钱,曲萦就被李家收养了,后来便顺理成章地变成公主了。
不知道现在的她还想不想吃一串冰糖葫芦。
“发什么呆呢,走啦。”
“采芹,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
“小时候啊,嗯,给自己攥一套嫁妆咯。”蓝采芹说道这里,突然指着宫素衣的鼻气哼哼地说道:“从小到大,要不是你老给我惹事,我早就攥够嫁妆的钱了。”
宫素衣感觉头皮又硬了一层,每次她跟采芹拿钱去周济别人,采芹都是老不乐意,口头上骂骂咧咧的,然而到了最后都是一分没留地给了她,素衣感到一阵心酸,这辈就剩这么一个姐妹,不能再拖累她了。
两人花了一大笔住宿的费用后,只剩下零丁几个钱币,要是第二天不能进宫的话,两人就得饿肚了。
翌日,两人来到宫门前,宫素衣出示了书信和信物后,两名守卫开始身。
“入宫竟敢佩戴武器?!”
。。。
 ;。。。 ; ; “假如没有方法可以证明宫女是否**,那么,诏令就失去了依据,失去判断依据的诏令是否应该停止执行呢?”宫素衣道出了最终的目的。
“这个……没错。没错。”李溯立有点呆若木鸡,“但是……只怕很难说服。”
宫素衣决然说道:“我想赌一赌。”
“赌?你自己跟自己赌么?”
“不,跟皇上赌。”
“什么?!”
“我想赌皇上是否收回心意。”说到这里,宫素衣便不说了,转而说道:“李公是御史大夫,这封信一定会代为转交给刑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