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辰时三刻了。”紫鹃浅笑,“王妃还从没起过这么迟呢。”
“死丫头,要你多嘴,知道晚了怎么不叫我?”黛玉咕哝一声,暗暗叫苦,起这么晚,恐怕连府上的丫头婆子都要笑话自己了。
“王爷吩咐过了,不准奴婢吵醒王妃,说王妃要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紫鹃的脸上依然带着浅笑,不过手上却接过衣衫,把黛玉扶起来,给她穿上。
“胡闹,他的话你倒是听,怎么就忘了我的话?”黛玉发现紫鹃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不由得羞红了脸,忙低下头去。
“主子,您身上是怎么了?”紫鹃从未见过这种情景,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事,你不要跟她们浑说,还不快服侍我穿好衣服?”黛玉忙抬手把衣衫掩好,催促着紫鹃。
“主子醒了?”晴雯和莲籽抬着一个食盒从外边进来,看紫鹃搀扶着黛玉慢慢的下床,忙放下东西上前来服侍。
“你拿的什么东西?”
“王爷吩咐小厨房给您准备的早饭,都是您喜欢吃的。王妃也该饿了吧?”晴雯见紫鹃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神情木讷不同往日,便推了推她,奇怪的问道:“你是怎么了?还不去把镜袱揭开,服侍主子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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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紫鹃回神忙转身去梳妆台前伺候。
“别理她,她疯魔了。”黛玉瞪了紫鹃一眼,生怕她多说话。
“疯魔了?我看是——春天到了吧?”晴雯呵呵笑着,打趣的推了一下紫鹃。
“你这死蹄子,仗着主子疼你,就胡说八道的。”紫鹃先羞红了脸,背过身去。黛玉也淡淡一笑,慢慢的直到梳妆台前,觉得双腿酥软无力,像是刚刚大病一场似的。
北静王府的议事厅里,水溶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边跪着的李宝贵,水安立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水溶吩咐。
水溶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李宝贵,盯了许久,方对水安说:“本王听说李宝贵因催收庄子上的地租曾逼死过人命?”
水安心头一跳,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跪在地上的李宝贵更是大吃一惊,急忙叩头,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奴才也是为王府着想……”
“你闭嘴!”水溶冷声喝道:“本王准你说话了吗?”
“是,奴才该死。”李宝贵急忙闭上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俗话说一命偿一命,既然你逼死过人命,我知道了便不能不管,我北静王府从来不是刻薄之家,总不能因为几料粮食,逼得佃户们走投无路,你心狠手辣,不砸手段的敛财,败坏王府的名声,本该是死罪!不过看在你这几年办差不算卖力的份上,我就饶你不死,水安,把他送到兵部,就说我的话,把这小子送到北疆去,给披甲人为奴,永远不许再回来。”
“王爷?”李宝贵原本听见水溶不要自己的命,心中还存了一点侥幸,但听到后来确是去给披甲人为奴,立刻慌了神,一边大叫,“王爷饶命”,一边磕头如稻蒜,赖在地上不走。
“哼,你这狗奴才还有脸求饶?你做的那些事情,当我不知道呢?再不走,立刻乱棍打死。”水溶冷声说道。
水安什么人?一听主子发话,立刻摆手,叫上两个年轻的家丁,上前来把李宝贵的嘴巴堵上,拖了出去。
“把他的家人也都逐出府去,遣到庄子上做粗活,永远不许再回府上当差。”水溶看着门口,冷冷的吩咐着,“另外,你带上两个稳妥的人,到他的外宅上走一趟,若是发现字据,文契之类的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奴才知道怎么做。”水安忙点头答应,然后一摆手,两个婆子便把一个女子压上来。
“梅香?”水溶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