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妇随,为夫一放筷子,为什么你也不吃了?”
“妾身饱了。”黛玉躲开水溶热切的目光,仿佛躲避着一条饿狼,“妾身还要看一会儿账册,就不陪王爷说笑了。”
“何必这么辛苦?饭后久坐,对身子也不好,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如何?”水溶转身下了炕,两步走到黛玉身边,拉起了她的手臂,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便拉着她出了房门。
“天晚了,王爷还要去哪里散步?”
“趁着这半弦月色,咱们随意走走。”
“王妃,夜凉,披上斗篷吧。”紫鹃拿着斗篷从后面赶来,赶在院门口替黛玉披上。
“嗯,好丫头,比本王还细心。”水溶看了紫鹃一眼,微微笑道。
“奴婢不敢当,只是王妃还要用药,奴婢恳请王爷不要回来太晚。”
“知道了,你去吧。”黛玉笑笑,这个紫鹃,平时看着挺软弱的一个丫头,却在关键时刻比晴雯还硬气,倒像是一点儿也不怕水溶。
水溶和黛玉二人遣退了身边的丫头,一个下人不带的出了静雅堂,便往后拐去。
“王爷,我们去哪儿?”水溶故意放慢了脚步,为了黛玉能跟自己保持并肩而行,但黛玉还是能感觉出来,水溶并不是出来散散步而已。
“我们去看看玥儿。”水溶轻声说道:“这孩子今晚没去太妃那里。”
“是妾身吩咐下人这样做的,玥儿已经打草惊蛇,我怕有人会对她不利。”黛玉轻叹一声,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跟水溶说,不知他会不会责怪自己这个后娘太过冷酷。
“我自然明白玉儿的心,只是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应该尽早弄清楚,把那些贱人打发出去,也好杀鸡儆猴,让剩下的人收敛一些。都是我平时懒散,府中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累玉儿受委屈不说,还要提心吊胆。”水溶想起刚才吃饭时,太妃给黛玉的两个菜黛玉一点都没动,就连自己给黛玉夹那道柠檬蜜汁浸海蜇,紫鹃都在边上说,王妃从小儿都不吃海蜇,吃了海蜇,王妃总会咳嗽。
黛玉和她的丫头,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水溶的心中又岂会好受?
“王爷何须这样自责?黛玉没什么的。”
“。。。。。。。。”水溶无语,看来想让黛玉说‘夫妻一体’之类的话,只是一个奢望而已了。
婧玥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让黛玉以婧玥病了为由,安置在静雅堂后面的一个小院里,黛玉防的是大姑娘婧琪,自然不会让婧玥回房。
水溶和黛玉来的时候,婧玥一个人坐在床上愣神。一个八岁的孩子,蜷缩在窗子跟前的矮炕上,面前一桌子饭菜一点都没动,屋子里没有一个人陪伴,这种情景让黛玉的心又软了一层。
其实婧玥对于自己姨娘的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李氏是病了三个多月才去世的,当时也请了大夫诊治,虽说那段时间水溶不在家,但她毕竟是王府的姨娘,来诊治的太医也是太医院里有名的太医。婧玥一个孩子,哪里能说清楚这些事情?
水溶和黛玉坐在屋子里,听婧玥哭哭啼啼说了半天,不过都是当初听了几句风言风语之后,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但黛玉却听出了两点,一个是当初和淑言一起伺候李氏的,另一个丫头在李氏去世后,便被卖出了北静王府。还有一点,就是当初给李氏诊脉的太医,姓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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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婧玥的小院里出来的时候,半弦月已经爬上了头顶。黛玉长出一口气,看看身边的水溶,轻声问道:“婧玥的话,你怎么想?”
“虽然婧玥说的很明白,是那个贱人妒忌李氏才下了毒手,但她不过是个丫头,下毒的事情她一个人做不来,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暗中调查清楚,给玥儿一个交代。”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