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亲自拿过黛玉的披风,待水溶将她抱起来时,盖在她的身上。水溶缓手,连披风一起抱进,跟太妃告退,方转身出门。
婧玥和婧瑶两姐妹已经在静雅堂里等候,提前瞧着丫头们把床铺整理好,屋子里的香也重新换过,换上了安神的沉水香。窗子原也打开过,此时已经关上,地龙烧的很热,屋子里温暖如春。
水溶抱着黛玉进门,屋子里各色都是齐备的,便知道是两个女儿在此照应了一下午,心中十分的欢喜,把黛玉放在床上之后,又夸奖了二人一番。婧玥和婧瑶见黛玉比先时有了几分精神,知道只要细心调养,母妃的身体便无大碍,也放了些心,给黛玉请了安之后,便各自退下回房。
黛玉当晚又吃了一剂云轻庐的汤药,只吃了两口粥,便沉沉睡去。因黛玉身边离不得人服侍,紫鹃和雪雁、素心、慧心几个丫头便分开来值守,紫鹃因请水溶去东暖阁歇息,水溶只是不肯,便只在塌上胡乱躺下,究竟一夜黛玉醒过几次,他都听见动静醒来,一夜都不曾睡得安稳。
第二日水溶不上朝,便叫云轻庐进宫去回了皇上,说黛玉身上欠安,想留云轻庐在府上调理几日再去奉先。皇上听了此话,心中沉痛不已,待想要亲自去探视,又知道不合礼仪,忙问子詹去了哪里。李德禄便忙回道:“今儿是骑射的课,大皇子跟着韩太傅去马场练习骑射去了。”
“你去把他找来,就说我的话,北静王妃身子欠安,让他去探视一番,嗯——把前儿进上的年贡里头的东北老山参和极品血燕找出来,叫子詹带上。”皇上轻叹一声,又转头看着云轻庐道:“你且回去吧,调理好了她的身子要紧。其他的事情,且往后放。”
“是。臣遵旨。”云轻庐忙行礼退出,自等着李德禄寻了子詹回来,二人坐了车往北王府来。
子詹近日因黛玉身怀有孕,便少来了北王府几次,今儿听说黛玉身体欠安,早就一颗心飞了来,此时车到了二门口,一下车便一溜小跑进了静雅堂。此时水溶正守在黛玉跟前,瞧着丫头喂她吃药,子詹到了门口收住脚步,慢慢的溜着门口进去。看着黛玉面容憔悴,也没梳头,只把一头乌发用一根丝带松松的绑住从肩膀上绕到前面,散散的垂到了床上,她此时靠在紫鹃的肩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素心手中的汤药,水溶坐在一边,眼不错见儿的看着,好像比自己吃药还痛苦。
子詹不做声,只等黛玉吃完了药,抬眼要茶时方看见了他,于是奇道:“你怎么来了?只站在门口做什么?”
子詹方紧走几步,跑到黛玉的床前,扑到黛玉的怀里哭道:“婶婶,你是怎么了?”
“哎呦,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瞧你这小模样?我这会子哪里禁得住你这样揉搓,快起来,别哭了。”黛玉忙拍着他的后背强作欢笑劝着他。
子詹方从黛玉怀里起来,给水溶和黛玉重新见礼:“侄儿拜见叔王,拜见婶婶。”
“你可是从宫里来?”水溶见了子詹,便知定是皇上叫他过来的。
“不是,今儿子詹跟着韩太傅练习骑射,李公公来告诉我,说北王妃身上不好,父皇叫子詹过来探视。”子詹说这话,外边的丫头便回了一声:“云大人来了。”
水溶起身出了卧室,见云轻庐身后跟着两个公公,每人手中提着一个沉檀木的盒子,想必是皇上叫送来的东西。于是先上前同两位公公问了皇上圣安,其中一个公公方笑道:“圣躬安,王爷,这是皇上特意赏下来的,给王妃滋补身体。”说着,二人便把盒子打开,水溶见里面是一颗足有一斤重小孩儿胳膊粗细的成型人参,还有就是银丝血燕,但这人参便是百年不可多见的极品,再加上燕窝,可见东西极其贵重。于是忙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小王愧不敢领。”
“皇上说了,北王爷平日里教导皇子有功,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