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了,这个世界的变化委实太快。
当年陆铮为他侄子平反冤案时、从广宁黯然下野时,李向阳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陆铮递给李向阳一罐健力宝,自己也“嘭”的开了一罐,笑着说:“这里条件还行吧,时代在进步嘛。”
租这里的套房做宿舍,陆铮出了租金的大头,政府财政上仅仅支付了按照政策该支付的租房补贴。
“向阳,有事吧?”陆铮喝了两口饮料,打量着李向阳。
李向阳说:“是,有个上访情况想跟您反映下。”说着,便从黑色公文包里摸出了几页纸,说:“上访者是以前城关供销社的会计,一年多前被供销社辞退,现在,也成了老上访户了。她的情况挺特殊的,按照去年供销社给局里的回执,她被辞退是因为值班时间用电炉,还引起了火灾,虽然发现的早,火势被扑灭,但还是烧毁了供销社部分存货,她也被供销社按规定辞退。供销社那边提供的材料很完整,看来这是事实。”
“不过这个上访者一直在申诉材料里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是因为供销社主任贾庆国指使她平账她没有干,所以被人设计陷害,值班那晚,她确实用电炉煮过东西吃,但她记得很清楚,睡觉前拔了电炉插座,根本不可能引起火灾。她还怀疑,被烧掉的那些商品是本来不能平账的劣质品,有人纵火是一箭双雕,开除了她,而且把本来会出问题的账目变成了一笔糊涂账。”
说着,李向阳又道:“上访者说的供销社主任贾庆国,就是现在广宁宾馆的副总经理。”
陆铮微微点头,这个人见过,胖胖的,小眼睛不大,闪着狡黠的光芒,看起来就精明。
“上访者是个会计?”陆铮便有些留心,伸手来接李向阳手里的材料。
本有些忐忑的李向阳心里一松,忙双手递过,又说:“昨天她来,说有人骚扰她,去她丈夫开的小吃部闹,警告她和她丈夫,要他们离开广宁。所以我才觉得,应该向你汇报下。”
陆铮点了点头,翻开材料看。
李向阳说:“她老家是南营人,和陆书记,也算半个老乡吧。”
陆铮怔了下,仔细看去,上访者姓名“张桃花”,年龄“24”,难道是她?隐隐的,倒想起来一个人。
小时候的玩伴,一个胖嘟嘟的女孩,还和自己过过家家呢。
“是南营街上的?”陆铮问。
李向阳说:“是,她父亲本来就是南营供销社的职工,她算是接班进了城关社。”
陆铮啊了一声,那好像真的是她了,隐隐有点印象,她父亲穿着白大褂在供销社站柜台,她好像还从供销社偷过糖球给自己吃呢。
陆铮慢慢放下了材料。
李向阳在旁解释道:“她这个事情我曾经转给过纪委和公安内保,县局内保也下过调查组,但认为她是被开除后心怀不满发泄情绪,城关社的账目、货物都不存在问题,起火原因当初就是县局治安科做的鉴定,确定是电炉引起的火灾。前阵子,城关所还拘过她,好像是马局下的条子。”
“不过我觉得,事情还是有些疑点,所以……”李向阳看着陆铮脸色,便不说下去了。
陆铮微微点头,便从上衣口袋摸出钢笔,在那份材料卷首写了几笔,说:“你把这个,再转给县局,转给马跃武看看。”
李向阳便起身:“我这就去办。”
现今县里可没几个干部能单独在这位县委书记面前反映问题,李向阳今天犹豫了好久才鼓足勇气上门,还好,陆铮很是顾念旧情,对他还如过去一般亲厚,但事情谈完了,李向阳自不能再多打扰他。
……
从金碧辉煌的的士高舞厅旁边小巷子往里走五十米,便是“桃花”饺子馆。
饺子馆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