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跪倒在地上,山呼万岁还没呼出口。便听头上的人冷声说道:“罢了,你要气死朕吗?”
“呃?臣今天迟到了,臣罪该万死……”
“知道迟到了还罗里吧嗦的做什么?”皇上把手中朱笔一扔,气愤的站起身来。背转过去。
“是,臣……”
“直说,她怎么样?”
“不好。”云轻庐心中一松,皇上只要开口问起这话,那就说明自己今天迟到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哎呀,伴君如伴虎,云轻庐今儿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在平日,皇上哪有如此严厉的跟自己说过话?顶多也就是给个冷眼神而已。
“怎么不好?”
“原本身子就弱,后天调养不当,已经大亏。幸好臣用万岁赏赐的千年雪莲配以名贵药材,连用十日把她调养好,若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如常人一般。但经过昨天一事,恐怕有功亏一篑的可能。”
“该死!”皇上猛然转身,攥紧的拳头一下子擂到龙案上,只听“咚”的一声,沉檀木的龙案轻微的晃了晃。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轻庐哪敢隐瞒,便把自己听到的话如实说了一遍,然后又道:“离别的悲伤,突变的惊吓,还有担忧,牵挂,以及心中的委屈,这些东西一起袭来,确如刚出箭的嫩兰花遭到了暴风雨的袭击。”
“哎!”皇上剑眉紧锁,沉思良久,终于又问:“你还有几分把握?”
“医者只能医人的身体,不能医心。皇上明鉴,臣不敢说有几分把握,只能全力以赴。”
“你的意思是,让水溶回来?”
“万岁圣明!”
“圣明?……圣明!……”皇上冷笑几声,开始在御书房来回的踱步,且越走越快,越走越慌乱。走了十几个来回,又猛然站住,对着云轻庐吼道:“朕就是因为这‘圣明’二字,才会受这等煎熬之苦。”
“万岁乃英明之主,心系天下苍生,是古往今来的好皇帝。”云轻庐知道这话并不能让皇上开心,但此时他只能说这个,他总不能说:皇上,您真是太苦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女子也都是您的,您想要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样说,云轻庐岂不成了禽兽?
“够了!”果然,如此中听的颂圣之词,却是拍到了马腿上,“朕不需要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词语,想听这些的话,朕完全可以招翰林院大学士写上百篇颂圣的文章,他们的文采比你可好多了。”
“是,臣愚昧,万岁恕罪。”云轻庐心里那个冤啊。你老人家害相思之苦,总拿着我开涮做什么?
“朕要见她!”皇上想了又想,终于鼓出这句话。
“不行。”云轻庐想也不想,张口拒绝。
“你说什么?”
“陛下,臣说,不行。”云轻庐放缓了语调,但却加重了语气。
“你信不信朕把你千刀万剐?”
“但在万岁爷把臣千刀万剐之前,臣还是要说,她现在不宜四处走动,不宜大悲大喜,若是见了万岁爷必受惊慌乱,如果陛下再说上几句不该说的话,她便会万劫不复。陛下明鉴,总之她需要静养,不要任何人打扰。”云轻庐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赌定了皇上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是他走进了她的心里?”皇上突然间变得无助起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坐在龙椅上,以手掩面,不再多说一个字。
“皇上保重龙体,江山为重。臣去万寿宫给太后请脉,然后就去北静王府。”云轻庐也很无奈,但却无话可说。黛玉的心里如今只有水溶,如果皇上或者任何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对她来说都是灾难而已。
皇上摆摆手,示意云轻庐可以下去了。但始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