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水溶的意思,于是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换上了一幅冷漠阴狠的表情。
“皇上,臣先告退了。”水溶知道,事关皇上的身世之谜,自己还是少知道的好,趁着南安太妃没来,他赶紧的离开。
皇上点点头,也不多留水溶,水溶便退出暖阁,匆忙离去。
黛玉坐在熏笼旁,听完了林彤的回话,然后看着手中大观园的房契地契,无奈的笑笑,转身交给紫鹃:“收起来吧。其实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园子,不如折合成银钱的好。”
“主子若是不喜欢那园子,奴才等开了春儿,便张罗着卖掉。许是能卖个四五十万两银子,虽然亏了些,可皇上只能如此,她们早就花的亏空了。如数奉还是不能了。”
“算了,还是别卖了,留着吧。沐晖兄也快回京了。你们去把那院子收拾一下,过年便都搬进去吧。平日里你们都是住在店铺里,也委屈了这些年,总该敞亮敞亮了。沐晖兄在京也没个像样的府邸,以后拿园子的嘉荫堂便给他当书房用吧。”
林彤忙起身答应着,又替众人谢主子恩典。黛玉便又问起贾府的那些家眷们将如何处置。林彤便回道:“原来的奴籍,全部重新官卖,余下几个少奶奶还有几个小爷,据说皇上开恩,放他们回祖籍耕种,终身不得入仕。”
“嗯,清清静静地过老百姓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怕她们安享惯了富贵,若是再入贫穷,会受不了。”黛玉淡笑,摇摇头,口气里带着几丝惋惜。
“那宝二爷呢?”紫鹃原是立在黛玉身后,一直在听林彤说外边的事儿,当听到这里的时候,便有些忍不住。
“那位二公子并没有入仕,所以也用那几个小爷一起回乡耕种吧?”
“只怕他那二奶奶不会安心地跟他去。”黛玉冷笑,南安太妃什么人?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眼巴巴地去过庄户人家的日子。
“这可不好说了,按道理她可是正经的贾家人呢。如今贾家出了事,又不许休妻,她怎么就能逃得了?”
“瞧着罢了,后面还有热闹可瞧。”黛玉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紫鹃,见她的眼圈儿有些红,便笑道:“你哭什么?难道是舍不得谁?”
紫鹃忙擦了眼泪,不敢回话。
“你下去吧,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若是舍不得他们,明儿便叫大总管安排人带着你去送送他们。”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紫鹃忙跪在地上,轻声辩解:“奴婢不过想着,既然府上那些奴才们都重新发卖,不知鸳鸯那几个丫头又被卖去哪里,奴婢想……”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罢了,下去吧,我也累了。”黛玉摆摆手,让紫鹃下去,自己也轻叹一声,靠在身后的引枕上。
“主子,那些人都是富贵窝里调教出来的,咱们买来也没用。”林彤生怕黛玉善心一起,要去把那些丫头们买回来,所以试探着劝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只是我在他们家住了这些年,多少也蒙他们照顾一番,所谓恩怨分明,如今他们有罪的已经获罪,有怨的也已经还怨。私吞了的咱们的银子也还回来了。索性我与他们来个彻底的了断罢了。”
“主子怎么说,奴才便怎样做。”林彤听了黛玉这话说的明白,忙起身应道。
“当初宝玉待我也算是难得的了,若是他能受柔嘉的庇佑,获得个自由之身倒也罢了,若是不能,你替我拿些银子给他。虽然过往种种不能用银钱来计算,但如今咱们也只能做到这里,求情之类的话是不能许的,你可明白?”
“是,奴才明白。”
“如此,只要他少受些凄苦,我也心安些。至于将来怎样,我也是无能为力了。这就好比他当初眼睁睁看着自己定了金玉良缘也无可奈何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