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握着黛玉手腕的手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力气。
黛玉终于被手腕子上的疼痛惊醒,忍不住“哎哟”一声,皱起了眉头。
水溶从愤怒中抽回一丝理智,低头看黛玉的手腕子已经被自己捏的青紫一片,于是忙道:“玉儿,弄疼了你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没事,王爷……”黛玉听不见外边的动静,知道太妃并没有离开,于是她不知所以的看着水溶,脸上红云一片,不知水溶要将如此尴尬的事如何收场。
“恩,你乖乖的别动,我一会儿还回来。”水溶低下头,把嘴巴贴近黛玉的耳朵,轻声说完,又顺带偷了一个香吻,然后抬手拿过一边的软缎中衣披在身上,一转身掀开帐子,下了床。
“母妃?”水溶看着坐在榻上,傻了的雕像一般的母亲,忍不住好笑。
“啊……啊?!”太妃猛然抬头,却看见儿子身上披着雪白的中衣,雪白软缎睡裤用大红汗巾子系住,消瘦的腰身和挺拔的肩膀有一半都露在外边,如此衣冠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分明是无声的问:母妃,谁说我被赶出去了?
“母妃今天起的好早,想必是昨晚一夜没睡好。”
“啊,是啊,昨晚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山鸡,在我的院子里啾啾啾啾的叫了不听,害得我走了困。对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南安王府听戏,早饭你们就别过来伺候了。”太妃说完此话,逃也似的奔出了黛玉的卧房,一路逃回凝瑞轩。
帐子外边说什么话,黛玉根本没听见,他刚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一会儿还回来?那还了得?等他回来,自己的一世清白还要不要了?我们可怜的妹妹,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三下两下把衣衫穿好,慌乱中,她忘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她的清白已经在洞房花烛夜那晚,给了这个让她意乱情迷的男人。
紫鹃晴雯秋茉和莲籽四个大丫头端着洗脸水,拿着换洗的衣物走近黛玉的卧室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王爷只穿一身单薄的中衣,一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瞪着窗外,而王妃则正要下床,身上也是衣衫凌乱,床上的被褥更是疲惫不堪。屋子里有一股暖暖的暧昧的气息在暗暗地涌动,四个丫头也紧张的心一直咚咚的跳。
“是谁胡说八道?”水溶依然背对着众人,一句话把四个丫头吓了一跳,幸亏秋茉在水溶身边服侍的久一些,知道水溶的脾性,于是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回王爷的话,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总共三十六个,个个儿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她们白天在院子里当差,晚上回去歇息,有些话根本不用传,便可全府尽知。”秋茉一跪,紫鹃等人也都跪在地上,不敢多话。
水溶沉默,黛玉也很吃惊,原来这静雅堂竟有三十多个奴才伺候,怎么自己平时都没发现有这么多人?都是家生子奴才,那么她们自然是在这府人服侍了多年,她们的姐姐妹妹哥哥嫂子又在哪个院子里服侍?恐怕太妃和几个姨娘的屋子里都有吧?那么这静雅堂里,一定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昨晚的事,太妃今儿早上才找了,这已经算了慢的了吧?
一阵冷意袭上心头,黛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紫鹃也不等水溶吩咐,忙从地上起来,拿了衣服忙给黛玉披上,又劝道:“王妃快进帐子里,卧一会儿再起身吧,瞧这浑身冰凉,都冻透了。”
黛玉摇头,“你们都起来吧,还不给王爷更衣?手脚都快些。”
秋茉三人忙从地上起身,分别服侍黛玉和水溶穿衣洗漱。
一个早晨,一直到早饭结束,黛玉都没说一句话,水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丫头们更加细心服侍,不敢出半点纰漏。
黛玉依然吃的很少,只吃了半碗粥,便把碗往前一推,要茶漱口。
“再来一点。”水溶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