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己也拿了一把钥匙。转身看看天空中犹自飘落的雪花,和地上已经三寸厚的积雪,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今年的第一场雪竟然来得这么早,且下的这么大。”
户部侍郎便在一边陪笑道:“王爷,那些关押的家眷们,全锁在下人院子里。这大冷的天,咱们还是给他们送些衣物过去,别没等过堂审理,就先少一两个。您说呢?”
“嗯,你去办吧。那些需要关押的,全送到狱神庙去了吧?”
“是,贾政的妻房王氏,贾琏的妻房王氏两个女人关在狱神庙,其他在朝为官的男人们,都关进了刑部。”
“好,剩下的家人下人都看管好,把直系亲属和无关紧要的下人分开。别让他们撕扯在一起,若是出事,便不是小事。”
“是,下官这就去办,清点账目只等明天了,这里派重兵把守。王爷大可放心。”
“嗯,你去吧,我四处看看。办完了差你也回去吧,天色不早,雪又下的大。晚了你家夫人又该记挂了。”
“多谢王爷体恤。”户部侍郎已经四十多岁,但据说宝刀不老,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二人浓情蜜意,正是分不开的时候。
水溶笑笑,摆摆手,转身踏入雪中。
黛玉坐在笼了地炕的静雅堂,靠在窗前软榻上,透过捅破的窗户纸,瞧着外边纷纷扬扬的大雪,等着水溶回来。
“主子,别瞧了,仔细那窗户纸洞里的冷风吹了眼睛。”紫鹃坐在地下的脚踏上,正用心给一方帕子锁着玲珑边。
“天就要黑了,怎么还不回来?”黛玉听了紫鹃的话,转过头来,靠在引枕上,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主子,你要歇一会儿?”紫鹃看黛玉闭上眼睛,便起身把她身上的貂毛毯子往上拉了拉,又给她的腰后添了一个抱枕。
“不睡,咱们说说话。”
“主子若是累了,便合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王爷来了,奴婢叫您。”
“这么大的雪,不知那些奴才知道给王爷送手炉不?”
“早送过去了,中午时奴婢就听见水安家的安排人去书房跟水祥说,要赶着给王爷送鹤麾和手炉呢。”紫鹃微笑着说道,“如今主子关心好自己也就罢了,这全家上下,咱们最紧张的就是主子您了。”
“紧张我做什么?这要生也要等到过了年,二月里呢。早着呢。”黛玉说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又叹了口气道:“难道果然要等我到来年三月里,才能出来走动?原来太妃还说,等过了五六个月,要多出去走走呢。如今倒是盯得紧,一步也不让多走。”
“这不是下雪呢嘛!宁嬷嬷也说了,这雨雪天不比平时,若是这天儿好,她们还是愿意让主子出去走动走动的。”
“嗯,明儿叫上子詹和玥儿瑶儿赏雪去。回头你告诉水安家的,明儿早起把园子的路打扫好,飞雪飘絮那一处的雪都给我好好留着,不许动一点儿。”
“哎呦,主子,这刚说了不能走动,您咋又要去赏雪呢?”
“这屋子里实在是闷死了。再闷下去,你家主子我都成了傻瓜了。”黛玉瞪了紫鹃一眼,“你就去吩咐,只说是我的话,让她们好生准备就是了。”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吩咐。”紫鹃知道黛玉的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于是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先点了灯,又叫了慧心和素心进来服侍着黛玉,自己去找郡主说话。
水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北静王府各处都点了灯,映着皑皑白雪,倒也明亮。丫头们见他进门,忙忙地上前打帘子,水溶带着一身寒气进门,莲籽忙上前接过水溶的白狐鹤麾,抖着上面的雪花。黛玉便扶着紫鹃的手从卧室里出来,看着水溶额角的发上还留着雪沫,黛玉便拿着帕子给他擦拭掉,嗔怪地笑道:“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