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说道。
两人正说笑间。有人进来报告,“报告足利先生,桑切斯先生,普希金已经确定被击毙。不过,他似乎还有一名同行者。已经驱车逃窜,追赶不及。”
“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
“因为夜色太黑,没有办法辨认。”
“算了,应该也是克格勃的人,反正他也没参与我父亲地刺杀案,还是不要过度刺激他们了。”足利赖光说着,高兴地站了起来。“走,该是去见见我的好弟弟的时候了。”
丰田汽车在黑夜里疯狂地往前疾驰着,车窗没有关。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冷风不断地往里面灌,将段天狼那金黄色的假发吹得凌乱不堪。
自从出生以来,段天狼还从来没有流过哭过。
然而,此时此刻,在汽车疯狂疾驰的时候,仿佛得了一种奇怪地眼病一般,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往脸颊上划去。
事实上,段天狼这时候也算不上在哭,因为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哀伤或者难过的表情,而是一片呆滞。
是的,就是呆滞,就好像一台电脑因为系统崩溃,而在刹那间定格,无法再实行任何任务一般。
而在段天狼的脑海里,始终都只有一个画面在反反复复的播放——普希金走出去不到两百米,突然一阵枪声大作,最起码从六个角落里射出子弹来。普希金甚至于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倒了下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为笨蛋而准备地陷阱,而自己就是那个笨蛋,是自己一手策划了普希金的死亡。
一连串的毫无阻碍的成功,让段天狼本就庞大的自信开始变得有些过度,这过度的自信,使他难得地产生了大意,而这大意最终葬送了一个曾经与他生死与共的朋友的性命。
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是一个朋友的性命,而是两个。
普希金一旦死亡,织田有信失去了诱饵的价值,自然不会有生存的道理。
在段天狼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两个人的死,自己都要负上全部的责任。
这种亲手葬送自己好友性命的负疚,将永远地埋藏在段天狼的心中,使他一生都难以释怀。
而在眼下,这种负疚给段天狼带来的痛苦,甚至于在某一个时间段内,超越了段天狼的精神负荷,以至于他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段天狼的大脑,在这个时间段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停止了运转。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呈现出现在这种奇怪的状况——只知道流眼泪,却并不发出哭声,表情麻木,脑中除了普希金被枪杀的一幕之外,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了多远,总之是身后不再有人之后,段天狼终于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段天狼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的路面,像极了一个魂魄已经被勾走的空壳一般。
一向思维能力强悍到近乎超人的段天狼,在这个时候,用尽全力。竟然都无法将自己地思维收拾起来,去思考任何一件小事,他甚至无法给自己的双眼找到一个焦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骑自行车的日本警察经过来。他见到段天狼把车子停在路边,于是骑了过来,结果看到车子里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清瘦西方青年,只见他目光迷离,满脸泪水。
根据自己地经验,这名警察判断这名西方青年一定是失恋了。
“先生。你没什么事吧?”
这名警察一共用他蹩脚的英文问了整整三遍之后,段天狼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侧过脸,看了看这名警察。然后用英语答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就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段天狼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