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只能称做孩子的人能对著他的尖刀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冲过来……
他输了,但不心服口服。
聂闻涛进了看守所,南区老大的手下传了话到号子里叫人只管往死里弄死他。
半个月後,浑身是伤的聂闻涛蹒跚著走了出来。
他被放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麽,谁都以为他会死在牢里面。
他一爬出去,手下的兄弟全都一拥而上,有几个比他高大的人拍著他的肩膀:“你狠,我们跟你混了。”
看守所的外面,一辆车里,L市两大家族的吴姓少爷跟王姓少爷坐在里面。
吴起浩微笑,像条刚啃了一条人命的狮子,志得意满:“欠你的,我全部还清,就剩你欠我的了。”
王双唯把一个黑沈的古木盒子递了过去:“孝敬您的,笑纳。”
他的笑容真挚诚恳,却有说不出的讥俏味道在里面。
吴起浩不以为然,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拿过盒子,扬了扬眉:“你想收他为你所用?”
王双唯透过窗子,看了看那在人群包围里却还是像条孤傲的狼崽子的怪小子,失笑:“不,这种东西我养不起……”
他回头看著吴起浩,微笑:“不过,看一条幼狼长成猛兽,不是很好玩?”
聂闻涛的势力,在打断南区老大的腿後,俨然壮大。
但是,谁都不知道,冒然挑战南区老大为的不是地盘,而是那个在南区老大名下的仓库。
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胖子,那个总是跟在聂闻涛屁股後面的小子。
他擦著鼻涕,啃著别人孝敬的大猪腿,边啃边对躺在床板上直直看著天花板聂闻涛问:“就为了个破大地方,值得吗?搞不好你就出不来了。”
聂闻涛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爬了起来。
胖子连忙把大猪腿扔了,满手油渍,拉住聂闻涛:“去哪?”
聂闻涛想打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废得只能在空中轻飘飘地划过一道弧线,然後再回归垂下位置。
“放手。”他尽管看起来像是垂死之人,但眼里的冷度却还是叫人心悸。
胖子放了手,喃喃地道:“大聂,你去哪?歇著吧,好了想去哪就去哪。”
聂闻涛没有说话,挣扎著走了出去。
胖子跟了出去,外面的兄弟看见他们,也都跟在了身後,慢慢地,人群里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後浩浩荡荡地一大群,路人看了以为又是帮派械斗,忙不迭地躲开,退避三尺。
到了南区,那条街道後头很大的操场边,聂闻涛站在那里不动,後面的人群全都停止步伐,鸦雀无声。
“这是我的。”聂闻涛静静地说,眼睛穿过操场,看著那转弯处伫立在一个阴影下的黑暗仓库。
“老大,老大……”後面的人不知谁起哄,叫了一声,然後所有人都齐声叫了起来,气势辉宏。
那天下午,聂闻涛再度在那人学校的後半山等著他下课,远远的,少年懒懒的步子拖著夕阳走了过来,聂闻涛直直地站在他前面,死死地看著他。
少年嘴角翘起,“哟,怪小子,还没死啊。”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翻,补充:“看起来离死不远了。”
少年笑著摇头,而後在他身旁径直走过。
聂闻涛没有回头,也没有出言相抗,只是握著拳头低著眼站在那里,直到天黑。
黑暗里,他展手拳头,感觉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对著黑夜,他冰冷地说:“这里,不能有你。”
你在这里,我永远都斗不过你。
所以,你必须得走,无论用什麽办法,你必须离开。
第十七章
那个人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