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动,那个人都会想到足以媲比的方式让他高兴。
给他足够的浪费,给他足够的虚华,用钱堆积一切绚烂。
到头来,其实一切都比不过真心的可贵,一个眼神,一道默默相随的影子,你回过头,不管你站在哪里,他都在身後。
他从来都要拥有的,无非也只是这样。
一个人拥有的再多,也比不过知道另一颗心在跟你用相同的频率跳动著,很多人都知道的,孤独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孤单。
所幸,他没有。
他不得不再感叹下自己的何其有幸。
去医院复检时,聂闻涛的眉头敛得极不好看,这些年,他似乎潜意识里比王双唯更排斥这个总是充斥著消毒药水的地方。
王双唯也不喜欢在机器笼罩包围时他在身边,往往那个时候,聂闻涛站在那里,就像块完全没有生命的石头。
可就算看著那麽冰冷坚硬,感情没有任何起伏,可是,看著还是让人难受,明明疼的是自己,明明他看著也不是那麽悲伤,可在这种时候王双唯还是断绝他出现在他面前。
好像就像如果他的心跳停了,那麽下一刻,他也会死去。
聂闻涛往往不会反抗,只是守著门口哪也不去,门打开,他就在那等著,不管他是什麽时候出来。
而当王双唯出来时,他的脚步跟王双唯一样缓慢,那双抱著王双唯的手力气总是要比平时要小一些,这才透露出丝毫他的波动。
“没事,注意点就行。”这一次,新院长也舒展开了眉头。
“谢谢……”聂闻涛一点头,背起了王双唯。
“我就说没事,”王双唯跟老舅舅的接班人挥了挥手,搂著聂闻涛的脖子感叹,“祸害遗千年啊……”
聂闻涛沈默著,走到门口时,外面的天有点阴,这阵子,城市的天气也不算好,阴阴沈沈,连带的,本来沈默的男人更是一天难得说几句话。
王双唯也不逼他,偶尔逗逗,更多的只是看著他,给几许微笑,或者,一手握著他的手,一手去做自己的事。
“下次不要再挡了。”聂闻涛背著他一步一步下著楼梯,没有选择坐电梯。
“哦?”王双唯乱摸了下他的头,带著笑意在他耳边说:“我哪舍得?”怎可能在自己在他身边时,让他受伤害?
聂闻涛淡淡地说,“我的无能不需要你承担。”
王双唯好笑,“我不承担,你要找谁承担去?”
聂闻涛又沈默,直到进了车子也没说话。
王双唯伸出手,摸他不苟言笑的脸,“生气了?”
聂闻涛缓缓转过头,“我说过,不需要你再站在我面前,这是我最後一次再告诉你。”
“哟……”王双唯扬眉,“威胁我?现在敢这样对我说话了?长进了?”
聂闻涛看他,知道说不过他,干脆启动车子。
王双唯哼笑一声,“这麽大男人,就别跟人学著犯别扭了。”
聂闻涛抿了抿嘴,开了半会车,开出了市区,上了回住所的高速,脸越来越冷,可看著他的样子却还是那幅也不会再开口的样子。
王双唯拿著开的药单看了一下,无聊地数了数有几种,发现吃完这个疗程又要吃中药调养,当下心情也不怎麽好了,更是懒得理会聂闻涛。
下车时,他像是突然想起般问他,“如果再有下次你会怎麽样?”
“看著你再动一次手术?”聂闻涛嘴边牵动了一下,冒出一抹像笑又不像笑的弧度,看得让人能直接冷到谷底,“我先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
王双唯看著他拿著袋子走向房子,对著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把这人的神经给绷得像根一弹就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