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院主的位置,现在却在人家地盘撒起野。
“姑娘,我们走吧!”宋伦扶起宋隐儿往门口走去。
宋隐儿目光漠然地看着前方,从头到尾都没再看拓跋司功一眼。
泪水虽在眼眶里打转着,但她挺直背脊,直到走出大门,才让眼泪滑了下来。而她旋即双膝一软,昏厥了过去。
宋隐儿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只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觉得如此温暖过,于是不愿醒来,更加往被褥里钻去。
睡梦间,她依稀听见了娘和宋伦的声音。
“她不该跟王爷顶嘴,王爷以虐待年轻婢仆闻名,反抗得越历害,他越兴奋。”宋伦说道。
“她就是反骨啊……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身分……早该服从首领……也不会落得……”秦秋莲捂着嘴猛咳起来。
“我们出去让宋姑娘好好休息吧!”
是啊!她要好好休息……最好睡得人事不醒,这样就什么事都有用管了,也不用去理会拓跋司功的无情有多让她伤心。
“……混帐东西。”宋隐儿呢喃了一声,又继续沉入睡梦之间。
拓跋司功站在榻边看着她双掌缩在胸前,身子蜷成一团的可怜兮兮模样。
她红肿的双颊及伤痕累累的手掌都被仔细地上了药,不过大夫说她头上那一下撞得不轻,要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这女人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不过那对眼睛还是一样地充满生气。
拓跋司功伸掌覆住她的眼,想攫取一些她的活力……
宋隐儿才被冰掌覆住双眼,她身子一震,立刻睁开眼,对上他像黑洞似的双眼。
他方才的漠然像箭似地刺得她惊坐起身。
“你……”一阵天昏地暗朝她袭来,让她摇晃了下。
他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正对着她的劳功穴。
宋隐儿瞪着他冷然脸庞,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从他指尖进入他的体内,她体内那股欲呕的不适则在瞬间化去。
“你会内功。”她惊讶地看着他。
拓跋司功收回手,却没有移开目光。
“你……”她咬住唇,终究还是脱口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这府里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况且,这里是我的房间。”他说。
宋隐儿抬头一看——
她正躺在一座铺满毛皮的黑楦大榻里,四周用铜盆烧着炭火,四壁皆披满了价值百两金的白骆驼壁毡。
“那么,我走。”她侧过身想下榻。
他握住她的下颚,定定看着她的眼。“被打成这样还不服输,不求我保护,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方才在厅堂上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又何必对我说这种话……”她昂起下颚,不想认输。
“我当时若袒护你,便是当面给勒尼则难堪,我是部落首领,凡事原本就该以部落为上。”
他已经与和勒尼则敌对的三王爷联络上,表示拓跋部落将全力支持他成为院主;并将部落探子多年来所收集关于所有六王爷勒尼则的丑事凭据全交了出去,想必勒尼则在这个月便会被撤去王爷头衔。
“你不用对我解释这些。”她知道他的处境不可能随心所欲,也越来越能理解这一切,但她就是放不下姿态。
“但你想知道,不是吗?”拓跋司功的指尖滑过她红肿的双颊。
“我……”她握住他冰凉的手,想说些什么,担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却让她先红了眼眶。“我的脸好痛。”
他浓眉一皱,立刻从袖间拿出一只玉盒。
宋隐儿偷偷吸了一口他身上香囊飘出的香味,耳朵不由得泛红了。
拓跋司功打开玉盒,抹了一些凝露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