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李战天便离开了这里,独自一人回了咸阳城。
而媚珠,则听从了他的话暂时留在了此处。
李战天向她承诺,不日将有人来带她离开,前往距离咸阳城不远的一处私宅。
对于这样的安排,媚珠自是满心欢喜,没有任何的意见。
正当此时,咸阳城以南五百余里的地方,一路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披金色盔甲的白面八字须汉子。
汉子个子不高,身体微微有些发福。
不过,一对不大的眼珠子却滴溜溜直转,不时有厉芒闪动,一看就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这个人,正是媚珠的父亲,安阳王,蜀泮。
望着前面的一马平川,他扭头朝身边的一个谋士模样的老者,道:“樊先生,还有五百里就到咸阳城了,也不知道那李战天会让我先对付谁呀!”
樊姓老者闻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看着对方,道:“安阳王真打算为那李战天效命?”
安阳王蜀泮一听这话,不由得眼睛一眯,道:“那依先生之见,我又该当如何?”
樊姓老者听了这话,笑了笑,道:“那李战天如今不过占据了咸阳城,我听说手底下的兵马也不过七万人上下,而大王你拥兵十余万,又怎能听他差遣?”
安阳王蜀泮闻言,目光一凝,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樊姓老者听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道:“王上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何不就在此处驻扎下来,跟其余各路藩王一样,做个逍遥自在的王侯?或者说……”
安阳王蜀泮听到这里,接过他的话头,道:“或者怎样?”
樊姓老者闻言,眼神微微缩了缩,道:“或者,如果王上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可以借着帮他平定内乱之机,挑起各路藩王的不满,说不定可以再度形成围攻咸阳城之势。”
说到这里,老者目光闪动地看着对方。
安阳王蜀泮见状,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再乱起来,然后我坐收渔翁之利?”
樊姓老者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不错,到了那时,几方拼得差不多了,王上再出手,定然能一举定鼎乾坤。”
安阳王蜀泮听罢,眼珠子转了转,十余息后才摇了摇头,道:“那样不行,你可别忘了,还有赵佗待在南越之地呢,我一旦出头,那么,保不准他会移师北上,到了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樊姓老者闻言,捋须叹了口气,道:“如果王上担心这个的话,那么,我觉得再北上个三百里,将身后的这一大片巴蜀之地收入囊中,徐图发展,那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阳王蜀泮一听这话,眉头不由得一挑,道:“如果这么做的话,赵佗会不会……”
樊姓老者闻言,目光闪动了数息,道:“要是王上还担心的话,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最后拿主意的还得您自己。”
安阳王蜀泮听到这里,不禁低头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稳妥点儿好,李战天那边我既然答应了,那么我就替他打一仗,然后手里握着战功再跟他提条件,可能会更好一点,更何况,妩珠和媚珠也在咸阳,她们再帮着从中说一说话,相信我想要的东西不会跑了的。”
樊姓老者听了这番话,轻轻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事情处理得确实比较稳妥,是老朽处事唐突了,不及王上这般运筹帷幄。”
话虽这么说着,不过,老者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话。
你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送到咸阳了,怪不得如此成竹在胸。
而安阳王蜀泮听了樊姓老者的话后,立马是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