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将斗笠压低,在阎乐的府宅四周查看了很久。
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他这才上前叩了叩大门。
没过多久,大门便应声而开,紧接着,一个老仆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老仆人满头花白的头发,眼睛也有些不太好使。
抬起干枯的手挡了挡天光,老仆人瓮声瓮气地道:“你是哪位?你过来找谁呀?”
赵高闻言,将斗笠稍稍抬了抬,随即冷声道:“你这是老眼昏花了吧,连我也不识得了?”
那老仆本就眼神不太好使,加之今儿个天光暗淡。
因此,听闻对方这么一说,当即便摇了摇头,“我管你是谁呢,只要是我不认识的,休想进这咸阳令的大门。”
赵高一听这话,立马有些愠怒了,嗓门也不由得提高了些。
“你个老不死的,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快闪开,让我去找我女婿。”
那老仆听了这话,加之赵高说话时将斗笠掀起了大半,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下一刻,这位在阎乐府上待了大半辈子的老仆人连忙要跪地向赵高行礼。
赵高如今是乔装而来,哪里肯让他给自己行礼。
情急之下,赶紧上前一把将对方拽起来。
紧接着,二人就这样像是互相搀扶着似的,匆匆向门内走去。
其实,只有赵高知道,这根本不是对方在走,而是自己连拉带拽地将他拖了进来。
弗一进入大门,赵高赶紧招呼那老仆将门给反锁上。
而他自己,则忙不迭地向府邸深处走去,眼看是寻找自己的女婿阎乐去了。
进了这里,赵高赶紧掀开了斗笠,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当他走过一道道回廊,穿过几扇拱门之后,这才在一处假山石旁见到了自己想要寻的人。
阎乐见自己的岳父赵高如此打扮,不由得面露诧异之色道:“岳父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般装扮?”
赵高闻言,赶紧拉过他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屋说。”
一边说着,他便抬脚向前继续走去。
阎乐见状,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因此,他没有多问,便跟在岳父赵高的身后,步履匆匆向前走去。
终于,赵高在阎乐的书房内站定。
转身看着自己一副不知所以然的女婿,他脸色凝重地开口道:“王离回咸阳了。”
阎乐一听这话,当即眉头一皱道:“岳父大人,这可能吗?他不是北上去跟匈奴人交战去了吗?”
赵高闻言,目光一凛道:“你以为我会骗你吗?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阎乐听了,眉头依旧紧缩,“那……岳父大人有什么打算没?”
赵高听罢,眉头拧了拧道:“眼下咸阳城下的各路叛军就有二十多万,加上王离带回来的数万人马,也就是说整个咸阳,被三十多万兵马围困着。”
“即便我掌控了卫尉军,但也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跟这么多兵马相抗衡。更何况,如今王离占据了咸阳城,这一万多卫尉军肯定迟早会倒戈。”
阎乐听罢,神情肃然道:“岳父大人,你一向主意最多了,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高闻言,沉默了很久,才道:“眼下要改变战局,肯定是无能为力了,只能说看看谁最终能够夺得这大秦的天下,到了那时,做个从龙之人了。”
阎乐听了这番话后,原本还有些希冀的神采顿时黯然了下去。
赵高见状,看了看女婿阎乐,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不管是谁夺得了天下,想要坐稳这龙椅,估计都不会太容易,毕竟,他们纵使登基,但也名不正言不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