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雲帆很順口就道:「行,媽我知道了,吃了晚飯我就帶玉蘭和曉麗住招待所去,明兒就走。」
「敢情都有主意了啊!」『秀兒』季宇突然插口道:「所以爸,你跟奶說你想走不是想問奶的意見,而是跟奶例行通知啊!」
正巧季言之打著哈欠從房間裡出來,很自然就來了一句:「誰要走,我去買鞭炮驅驅邪。」
季雲帆:「……」
陳玉蘭:「……」
劉曉麗明顯覺得季言之話里透著一股他們都是邪物的嘲諷,那被陳玉蘭嬌養出來的臭公主病又發作,惡狠狠的瞪視季言之:「你說什麼呢,你把誰當成晦物了。」
「誰應說誰。」
季宇這個秀兒又開始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這一回季言之倒沒讓他閉嘴,或者麻溜的滾去廚房燒火準備做飯,而是很乾脆的點頭,附和季宇這話回答說得沒錯。
「從你跟著你爸你媽登門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呼吸不暢,總有種生活在污染源的錯覺。好在你爸很有覺悟,也知道繼續領著你和你媽待在老季家的話會讓你們無法適從。這一片愛妻和慈父之心看得我都特麼感動得要死,身為繼女的你居然得了便宜還不賣乖……嘖,妥妥的白眼狼哦。」
劉曉麗嘔得要死,她還沒做什麼呢,就給她扣上白眼狼的帽子,簡直氣死個人。
而且劉曉麗心中還因為季言之的這一席話,起了詭異的心虛感,就好像季言之一語道破了她的未來一樣。可是怎麼可能呢,她一直都很喜歡季雲帆這位後爸的,怎麼可能會成為那種只顧親媽不管後爸的白眼狼。
說到白眼狼,季言之和季宇才是吧。
明明該他們感謝季雲帆心中還是有所謂的老季家,每個月都是按時寄了一半的工資回來,不然季言之和季宇憑什麼能夠像她一樣有書讀。
這樣想著的劉曉麗,氣勢又足了起來。
不過到底還是懼怕季言之那雙涼薄卻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的眼眸,劉曉麗隨後辯解的話語倒不像早上跟著季雲帆進門時那樣尖酸刻薄。
不過誰管她呢,說白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而且也不想有過多交際的陌生人罷了,值得季言之正眼相待嗎。
季言之懶得理會劉曉麗,直接就把季宇這個秀兒『丟』出來,讓他利用自己的天真無邪,最好氣得那一家三口都升天。
——不是想裝佛嘛,那就都去天上得了。
季奶奶已經進了廚房做飯,她把清洗得乾乾淨淨的豬腦擱在大鍋里,摻水丟上胡椒、八角、姜以及曬乾的紅辣椒,一鍋燉了起來。
「他們想走,給他們做燉好吃的吧!」
季言之身子絲毫不見停頓的從衣櫃裡取出一塊臘肉,拿刀慢慢的切成薄片兒。季奶奶都沒有『你爸、你爸』的稱呼,而是來了一個『他們』,可見這回季奶奶是真的對季雲帆這個兒子死心了。
這樣看來,這倒是季雲帆帶著陳玉蘭、劉曉麗母女倆突然回來的唯一好處了。
季言之在心裡冷冷一笑,隨即面上不動聲色的喊了一句「小宇,拔幾顆蒜苗洗乾淨拿進來。你在外面瞎嘀咕,難道就想不起我做事的時候你得燒火?」
院子裡,季宇正在跟季雲帆鬼扯,努力憋屈那對慣愛裝相兒的母女,一聽這話趕緊脆生生的應了一句,然後一溜煙的跑到沿著院牆搭建,專門用來載種蒜苗韭菜的地方,拔了幾顆蒜苗,然後擰開水龍頭,就著冷得像冰的水洗菜。
陳玉蘭見機又開始表現她的溫柔善良了,順便又黑了一把季奶奶和季言之。
「這麼冷的天,小宇你就這樣洗菜啊!」
季宇不為所動,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不然陳阿姨你來洗?」
陳玉蘭訕訕然的果真準備接手時,季宇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