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要將他們屋裡睡的被套拆洗,又要照看四歲大的季草妮和才兩個月左右的季小寶,怎麼有空跟著孩子一起去撿山蘑菇呢,所以並沒有跟著一起去。
好在經過季言之幾次愛的鐵拳的教育,季大寶、季美妮懂得了他們媽待在家裡不是懶的,而是確實有孩子拖累走不開,所以當路上碰到的小夥伴兒說昨晚老季家的動靜鬧得挺大的,是不是季言之在揍她倆的懶媽時,牙尖嘴利的季美妮直接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誰說我阿爸阿媽昨晚打架了?季金貴是不是你這賤皮子在那兒胡咧咧,昨天明明你那不要臉的媽,偷吃了我家阿媽炒的雞蛋,被你阿爸教訓了……」
季美妮可沒有給季金貴、季銀貴這倆兄弟留臉面的意思。
以前季言之(季大軍)沒在家,家庭重心偏向於二房,她一個處於夾縫不怎麼受長輩喜歡的孫女,想要過得好,起碼比王春花這個親媽過得好,不得捧著二房的金銀貴兄弟。而現在,他們四兄妹的阿爸回來了,有人撐腰,誰會樂意捧著兩個不是東西的堂兄弟啊。
季美妮白眼翻得溜溜的,那嫌棄勁兒,不用言語多表達,就讓一起進山采山蘑菇的小夥伴們感受到了。先前詢問嘲笑季大寶、季美妮兩兄弟的,又轉而去嘲笑季金貴和季銀貴兩兄弟了。
想想吧,季金貴這小癟犢子搶季草妮的蛋羹沒搶過,都要哭得驚天動地召喚劉桂枝來甩季草妮的耳光,可見就是一個唯我獨尊,受不得氣的小王八蛋。
被小夥伴們這麼一擠兌,季金貴、季銀貴兩兄弟發揮了他們遇事就哭爹喊娘的本事,幾句嘲笑就讓他們哇哇的沖向了小夥伴兒,開始廝打翻滾起來。沒幾下,就哭爹喊娘簸箕背篼都沒要的跑回了家。
勝利了的小夥伴們都傻了眼,好半晌過後,也姓季小名叫狗蛋兒,隔了好幾房的小堂叔突然開口說話。「金貴兒、銀貴兒這兩兄弟不會是覺得被欺負了,所以回家叫娘去了?」
季美妮翻著眼皮子,又送了一枚大大的白眼給小夥伴們。
「知道了還說,那兩兄弟就是那臭德性,哪次小孩子打架打輸了不回去叫娘啊。」
劉桂枝這娘們對內很窩裡橫,喜歡欺負大房和三房的娃兒,對外可是裝得賢良淑德,每次季金貴、季銀貴兩兄弟哭著跑回去,劉桂枝都只會背地裡罵娘,然後等一塊兒出去的他們回來,在季老太面前煽風點火,說他們夥同外人欺負季金貴、季銀貴。
反正吧,每回鬧了這麼一出,季美妮、季大寶和三房的季花妮都會被季老太打著不知道團結的名義罵得狗血淋頭。也不知道這回季金貴、季銀貴哭著跑回去,又會上演什麼大戲?
左右已經分家了,最多劉桂枝又跟王春花幹上一架。
季美妮只用了一小會兒,就把晚上回家可能發生的情況都過了一遍兒。不過估計是想著分了家,家裡的頂樑柱又在家不會再回部隊,所以季美妮根本就沒有以往擔驚受怕的情緒,招呼季大寶趕緊背著背簍揀蘑菇。
這時候還沒到夏天,山蘑菇有但是不多。
季大寶、季美妮兩兄妹撿了一個上午才撿了半背簍的蘑菇,不過挖了一背簍半的野菜。什麼薺薺菜,灰灰菜,婆婆丁都有。
季言之是在臨近中午時回來的,背著一個破尼龍口袋,裡面裝了幾個搪瓷缸、牙刷牙膏、毛巾等生活用品。
「咋買了這麼多東西。」王春花有些驚喜,不過更多的卻是對季言之『胡亂』花錢的微詞。「家裡不是還有豁了口兒的大粗瓷碗嗎,將就著用就成。」
季言之定定的看了看喋喋不休的王春花,低頭繼續喝著紅薯粗糧稀飯。
「工業票據快過期了,不買不就浪費了嗎?」
「這樣啊,那…」王春花數了數,剛好五個搪瓷缸,五把牙刷五條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