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贺玄这才注意到徐梦澜,“徐老板也逛花灯会?”
“正是呢,只许你与我家锦筠嬉耍,不许我随意走走?”徐梦澜嘴角一扯,不客气道。
贺玄不喜他喊沈赞锦筠,好像沈赞还是澜风楼的倌儿似的,“徐老板不要误会,我并无此意。”
徐梦澜不想与他们两个纠缠,摆摆手,道:“随你们,人都被你拐跑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转过身离开。
沈赞心里就是痒痒的,觉得不吐不快,于是冲徐梦澜的背影喊道:“梦澜,你也瞧见他了,是么!”
几步开外的徐梦澜,倏地绷紧了背脊。作者有话要说:
☆、贰捌
“他是谁?”
走到清冷的街角,四下无人,万籁俱寂,贺玄忽然问道。
沈赞往前的脚步一顿,问道,“你看到他了?”
贺玄看着阴影笼罩着的沈赞,他的鼻尖缀着唯一的光亮,看上去遥不可及,“连你的身影我都追不上,何况是那人的。只是见你神色异常,便想知道你追的那人是谁。”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的,贺相。”沈赞随性地耸耸肩,道,“一个故人罢了,惊异于他此时竟出现在京城,不过我并不想见到他,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你与徐老板都认识的故人?”贺玄斟酌道,方才他追去,不仅追寻着沈赞的背影,同时也看到另一头徐梦澜匆匆忙忙奔来,目光紧抓远处,循着视线望去,只见一道白衣影子霎间飘过,消失于拱桥另一端。
沈赞似乎也不想隐瞒什么,直言道:“徐老板曾倾心于那人,自然紧张。”
贺玄骇然,沉声道:“那是个男人。”
沈赞边走边嗤笑:“男人又如何,情爱之事并不区分男女。徐老板开着倌馆,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说,贺相不相信男人间会有真爱?”
“并不是,”贺玄摇摇头,淡淡道,“是我不曾想过而已。”
不曾想过?沈赞的熠熠双眸忽然黯了一下,想到自己与贺玄的纠葛,忍不住哀叹:“哎呀,贺相宠辱不惊的本事着实令在下佩服,虽说这男人,偶尔尝些男色也无妨,消遣而已,终究还是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有一房糟糠之妻也胜于姿色衰败的小倌儿,对也不对?”
这话隐隐听出了嘲讽之意,贺玄岂会不知沈赞话中的暗讽,于他而言,之前是从未料到自己会与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两人有了床笫之实,却无名无分,落得不见光日,偷偷摸摸。
“沈赞,你这话并不对,两人若是生了情爱,真心实意要在一起,那也没什么不对。”贺玄望着沈赞消瘦的肩头,看他一瀑青丝垂及腰间,飘然清尘,心底莫名的躁动就开始翻腾,他的手已先思考伸出,搭在沈赞肩上。
前头走着的人惊了一跳,回首看他,眼眸中满是惊惑,“贺玄,你?”
“今夜去相府吧。”贺玄说完,四肢百骸窜起一股颤栗,都为这句话而亢奋。
沈赞一怔,随即把手覆上贺玄的胸膛,轻笑:“这是欲求不满想纾解了,贺相?”
每每戏谑他时沈赞总会称呼他的官职,贺玄知道那是沈赞不正经的态度,可每每遇上他这种态度,贺玄便觉得烦躁却又无奈,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算是吧。”
他只是敷衍地这么说,或许真的谈及情爱,沈赞立马会收拾包袱走人。
多日不来丞相府,沈赞滋味复杂,却也无从怨起,那日他听到贺玄明言要做他的恩客,整个人都绷紧了,心底闷闷地疼,也真正体会到自己在贺玄面前的低贱。他是官,而他,只是冒充官的倌儿。
“夜深了,今日我便不叫欢喜来伺候你我了。”贺玄领着他,穿过幽长寂静的走廊,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