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小脸,眼眸中划过一丝郁色:“安兮若,你是猫头鹰吗?”
“啊?哥哥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安兮若还沉浸在南恨天亲自来找他的欢喜中,冷不防被南恨天一扯,肩上的疼又钻心地传来,差点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你真的和猫头鹰一样代表着不祥之兆,你这个样子,我们还能上去吗?”南恨天眸中凝结着怒气,近乎咆哮道,这个傻瓜,才一转眼没看见她,她就有本事把自己搞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样啊。”安兮若垂下眼眸,声音都已经变了调,原来,在哥哥的心中,她只是不详的存在,只是妨碍他而已。
“恨天,若若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说她。”白暮云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看着安兮若发丝凌乱,垂眸敛息的样子,心蓦然一痛,愤怒如火燃烧了他的眼眸:“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回去,我送她好了。”
他说完,拉着安兮若的手,慢慢向着马车上走,而南恨天却并没有阻拦,他只是站在原地,眸中划过一丝复杂,拳头紧紧地捏起来,明明不想这样的,可是,即使离她很远了,安兮若,却依然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他这是怎么了。
安兮若顺从地跟着白暮云向外面的马车走去,只是,却依旧忍不住回头,她的哥哥站在灯光中,面容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得到他纹丝不动的腿,他真的是,不愿意送她的,可是为何心里还要有期盼呢。
狠狠地转过头,泪水像倾斜的海,一发不可收拾。
“若若,你怎么了?”白暮云看到她的眼泪,淡雅的气质顷刻消散,有些慌乱地看着她。
“疼。”安兮若有气无力地说着,她身上嫩黄的儒裙已经脏了,皱巴巴地贴在她身上,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肩头渗出的浓稠的血迹,模糊了衣服上的花纹。
“若若不疼,云哥哥马上带你去医馆。”他一把揽住她,减少马车滚动带来的震感:“快,掉头去医馆。”大声的对着外面赶车的小厮吩咐着,声音里都带了一丝紊乱。
“疼,疼。”安兮若嗅着他怀里淡雅的清香,一如他人般的味道,给人安定的感觉,泪水如坏掉了的堤岸,止不住水的冲击,弯弯的眉轻轻皱着,似乎在隐忍什么,长长的睫毛低垂,缠绕着半缕忧伤,她明明砸到的是肩膀啊,为什么心还有疼些,疼得她忍耐不住,不敢在哥哥面前哭,所以只能在云哥哥面前哭起了鼻子。
“不疼,若若最勇敢。”白暮云只是抱着她,低低的重复着,温润的目光扫向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和煦若冬日的阳光,全是溺爱和心疼的温柔。
那一晚,南旭日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挥之不去的是眼前那一双比冰雪还要清透的眸。
那一晚,安兮若就在白暮云怀里沉沉睡去,由着白暮云看着她包扎好伤口,送她回去。
那一晚,南恨天烦躁地呆不下去,早早回府却发现安兮若还没有到,然后看着白暮云臂弯里睡着了的安兮若,清幽的月光下,她的眼睛肿的像桃子一般大小,还有白暮云冷淡的面容。
那一晚,白暮云看着怀里的安兮若,心从没有过的温柔,还有,陌生的悸动。
冥冥之中,有什么开始转动。
017学琴
午后的阳光,热泼泼地撒了一地,白暮云双腿交叠,靠着墙壁,抬眼看着青葱的树木,翠绿的蔓藤,遮盖,缠绕,摇动,低垂,细碎的阳光透过密实的枝叶落下,已经是星星点点的光斑了。
“云哥哥。”安兮若清脆的声音让他的唇角也跟着漾起了浅浅的笑意,他优雅地支起身子,自然而然地接过后面侍女抱着的琴,冲着安兮若点头:“若若,走吧,云哥哥送你去宁姨那里。”
“哥哥他……”安兮若雀跃的心情在看到他身后真的空无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