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下半身,则雕得不是那么用心,摸起来很刺手,而到了脚,则干脆只刻了一只,另一只只有个影子。捣鼓了半天,真想不出为什么马主人如此重视这个物件呢。
“哎——千亿,你认得这什么字吗?就在这木雕的背后。”宛兰发现这背后的刻了什么字,挺潦草的,而她对这个时代的小篆又不是特别了解啊。
“这……在下也不甚清楚。这字——只刻了偏旁就停笔了。实在猜不出用意,这……帮不上苏姑娘的忙了。”千亿小心藏好木雕,时不时还仔细检查一番。
“这番山的东麓有多少户人家啊,怎么找呢?”宛兰担心有几百户人家,岂不是要查到明天。她有点打退堂鼓了。
“苏姑娘不必在意。这地方我常去给一个老妇人送信,只是她写的地址都不正确,找不到收信人,就把信给退回去了——来来回回如是几番。待会去问这老妇人就明白了。况且,这东麓的人家不过十多户,理当很好找才是。”
慢慢的,那称为番山的,离他们已经不远了。这山,上半截光光的,可谓寸草不生,原因是过于陡峭,但也造就了山上多处怪石嶙峋;而下半截,树木郁郁葱葱,也可谓茂密。
“苏姑娘,你看那岩壁的画,是不是很漂亮啊?”千亿突然发问。宛兰一惊,顺着他的手望去,却惊讶得说不上话——
这陡峭的岩壁上,分明是红红白白的画,而红色的画面又与大自然的绿色造成对比效果,给人以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这蓝天碧水、红色画面、绿色植物,在金灿灿的阳光照射下,产生一种奇异的色彩。仔细看去,便发现是一幅比较巨大的画啊——狂欢歌舞的人们在岩壁上蠢蠢欲动,使人产生无限遐想:十多名男男女女身穿各色服装,醉舞狂歌,人声、水声、敲锣声、击鼓声、撞钟声,交织在一起。这是一幅多么壮丽的情景啊!
“这是一种祭祀的场面。这画主要是用雕刻打磨,再涂上些赤铁矿而成。当然啦,这画刻的比较一般,是个刚拜师不久的人做的,因此有些许的褪色。去年的时候我去给那老妇人送信的时候,经过这里,看见他吊在这里作画。”千亿微笑的解释道。
“天啊!这还叫一般?已经相当不错了。那这幅画的作者呢?”宛兰大呼道这巧夺天工的岩画。
“他啊——前段日子被武王赏识看重,派去龙川等地刻画了。”
两人又慢慢的行走着,只是一路无语……
宛兰弯着腰,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喊道:“还有多久呀!本姑娘……呸,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现在,累得快趴下了。我得……找个地方,坐坐……”
“绕过这山就到了,他家也不远了,再坚持下……哎——姑娘,别坐草地上,草会扎人啊!你看,那边田垄旁不是有一块平整的石头吗?”
宛兰挪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移动着,真渴望一步就到了那二十多米远的“石凳”。千亿不断地鼓励她坚持坚持再坚持,宛兰都没空搭理他,一到那就不顾什么淑女形象、礼让之道,直接一屁股坐下。
那个爽啊!真是瞌睡就有枕头!只是全身酸痛,宛兰又是捶肩又是捶腰的,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观音。“千亿,帮我……呃——算了,不难为你了。”本想叫千亿帮忙捶背的,但一想到他满嘴的“男女授受不亲”,唉——麻烦!
此时千亿牵着马,让马欢快的吃着草。他略微的笑了下,伸出手来,轻缓的抚顺马背上的毛,让马吃的更畅快些。
一直觉得,那轻柔的一笑,是那么的“深情”——感觉就是这么的奇妙,虽然是个普通的一笑,但对宛兰而言,却是意味十足啊。如同春风,虽说是四季当中普通的一个,虽说那风可以用地理来解释是气压的变化,但万物在春风的洗礼下开始欣欣向荣,蓬勃发展,这春风对万物的意义十分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