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曾服侍的少爷少夫人给迷晕了。
三娘将茶水慢慢的端到小承宇嘴前,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小脑袋,“看你赶了半天的路,必然是渴了吧。听三娘的话——把这碗茶喝了吧,像你爹娘一般。乖哈——”十分的轻柔,十分的慈祥。
小承宇不明所以,被三娘的慈眉善目给哄住了,轻轻的喝了两口,很快便闭上了眼睛,躺倒在三娘的怀中。她抱起小承宇,一步一步的离开茶摊,抬头看着天空。明艳艳的太阳,无云无尘,她的心此刻也明朗了。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感觉浑身自由了,“二十多年啊!苦苦谋划了二十多年,我与蒋府的仇怨,终于在今天全部解决。”
她回头看着迷倒的蒋堂还有宛兰,阴测测的笑着,要与他们来一场赌局:“如果你们醒来,我通知的士兵还没有抓你们的话,那么你便可逃过一死。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这场赌局,是一场生死的较量,而三娘便是赌局的庄家。她稳操胜握,将生死化为筹码,只待最后的开局。
三娘抱着小承宇慢慢的离去,阴阴的笑意常挂在嘴角。她背后的影子如扭曲的魔鬼之手,与地狱紧紧勾连。
但看不破的,是三娘的人,她在蒋府做管家多年,是大夫人的得力助手,她平常精明能干,管理下人有条不紊。可是她的存在却似乎与蒋府破灭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三娘心中的光明是来自于长期的黑暗,她二十多年的步步为营、细细谋划,只为今日之成。她重重的长叹一口气,其中的艰辛又有谁知晓呢?思绪向着过去飘飞,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时她只有二十出头,名叫印茶,由于不知其父亲,姓未取。在南越国遥远的绥定县,母亲一手将其拉扯大。由于身染重病,母亲不治而终。家庭贫困,她万般无奈只得选择卖身葬母,她跪在大街上,满脸梨花带泪,身穿着丧衣,苦苦等待有人能够帮助她。
满大街站了一圈,对着印茶指指点点,又叹又悲,但不见一个人愿意过来帮助她。只要有人愿意帮助她,她愿意卖身为妾乃至为奴。但从早到中午,围观的人是特别的多,帮的人是一个人都不见。
直到一阵马车声在附近戛然而止,一个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过。她抬起头,手不住的抹着泪水,但依然无法掩盖满脸的憔悴,满眼的红肿。
那个男子有着国字的脸,浓浓的眉宇,特别是那眼神,泛着刚正之气。他衣着光鲜,腰别玉佩,就知是一大富人家。
放佛在那一刻,邂逅就这般定格。世上总有人,怀着沉甸甸的步伐,从人群中慢慢走来,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邂逅。
这男子自称是公孙般,是绥定的船商。公孙般帮印茶厚葬她的母亲,然后带她回府上,做丫鬟。
后来慢慢的,印茶慢慢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公孙般,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跳动。直到一次,公孙般买了一只发簪,拿在手上端详。
“老爷,你这簪子——挺好看的。”印茶端饭进屋,见他拿着簪子细细打量,小声的称赞道。这枚簪子是用银质打造,做工雕花很是细致。她不禁开始神往性的幻想,如果这个簪子带在自己头上,会不会很漂亮呢。
倒茶的时候,她浮想着,却不小心将茶倒在桌上,吓了她一跳。“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擦掉。”
而公孙般却毫不在意,看着她,又上下打量不止。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语,心里暗骂自己做事太笨。
“这个簪子就赠与你吧。”公孙般将簪子递到她的面前。
“啊?”她被这突兀的话给震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
公孙般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将簪子一点点的插到她的头发上,然后拨弄几番,觉得很是满意。她一动不动,实则内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