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听起来细细的,似乎真是有些虚弱。舒绿这时才看清她的长相,倒与她这儿子万里并不怎么相似。万夫人长相偏于单薄平板,万里的相貌却是颇为俊伟刚毅的。要不是他整天挂着温和的微笑,远看着却挺有男子气概呢,应该是遗传自他那位将军父亲吧。
舒绿规规矩矩地福身行了一礼,随即问起万夫人现在感觉可好些了。万夫人虚弱地笑笑:“托福,已经好多了。刚才下人已向我说了,都多亏了舒绿你及时给我送药——我叫你舒绿可以吧?”
“当然可以。”长辈叫晚辈名字再正常不过,只是若关系不甚密切的,也可以叫“凌姑娘”、“凌小姐”。万夫人这样叫她,自然是有与她亲近之意。
“其实是舒绿多事了。早知道夫人您是少远哥哥的母亲,我才不敢班门弄斧呢。少远哥哥的医术,那才是真的厉害。”舒绿笑着看了身边的万里一眼。
万夫人也笑了起来,笑声里果然多了些欣慰。没有母亲不喜欢人家夸自己的儿子,万夫人也不例外。
万夫人又托舒绿问候信安王爷和王府里的诸位夫人,再随意问了问她进王府以后的情况。舒绿发现万夫人虽然身体虚弱些,依然注意自己的礼仪形象。贵妇就是贵妇啊。
她暗暗把万夫人拿来和游王妃、大舅母张氏等贵妇比较了一下。相对而言,游王妃气度更从容,行事也更大方,对舒绿当然是真心的疼爱。张氏再怎么平庸,始终是名门闺秀,言行举止都很合规矩,只是做起事情来就有些小气,格调不高。
而眼前这位万夫人,尽管看起来只是个相貌普通的寻常贵妇,气质却很好,始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说话条理分明,却又带着几分风趣,舒绿甚至在想她年轻时是不是一位挺活泼的姑娘呢……
这一点,万里倒挺像他**的。舒绿和万里说话的时候,也有种很轻松愉快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吧。
“……你母亲福慧郡主,我当年也与她有数面之缘,只是可惜未能深交。幸好你们小一辈的,却能有机会结伴同行,这也是一种缘分呢。”万夫人看着舒绿,指了指万里说:“三儿回来以后,跟我说起与贤兄妹一起上京的事情。他与令兄却是极相得的。”
舒绿抿嘴一笑,其实是在偷笑万夫人口中的“三儿”。万里这小名真孩子气呢,想来是万夫人打小就叫惯了,这些年来也没改口。她对万夫人说:“少远哥哥在路上很照顾我们俩呢。我很仰慕少远哥哥的医术,专门要跟他学针灸,少远哥哥教的也很好。刚才我还厚着脸皮,要跟少远哥哥讨一副银针来玩儿。”
万夫人也知道舒绿跟儿子学针灸的事,并不多追问,只对儿子说:“三儿,这事你可记牢了,尽快给舒绿送过去。”
“是,儿子知道了。”
万里在母亲面前彻底收敛起那种吊儿郎当的随意举止,显得特别恭顺,舒绿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舒绿知道万夫人其实还很虚弱,不敢多坐,再与万夫人说了两句就托游王妃在等她这借口告辞了。
万里亲自送她出去。等万里回到厢房里,万夫人重又躺了下去,半闭着眼睛养神。
刚才万里已经给母亲用了针,现在再次给母亲把把脉,看母亲的病情是否有了好转。一探之下,发现母亲的脉象正常了许多,他知道除了自己的针灸之术外,舒绿的那两颗急救的药丸也是功不可没。
“这姑娘不错,怪不得你回来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
半响,万夫人才轻笑一声,低声说了这一句。
万里并没有像一般的小年轻似的害羞,或是顾左右而言他。他已经不是少年人了,处事作风当然不会与那些后生似的青涩。
“母亲也觉得她好?”
万夫人早从儿子老跟她提起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