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娶她;不过是为了她那些数量庞大的陪嫁罢了······
刚成亲那几年;她几乎天天都要哭一两次。丈夫几乎不到她房里来;婆婆又责怪她几年都不开怀;还露骨的说要不是为了她那嫁妆;早就把她休掉了。在京城里;她又没有几个朋友······
她怨过;痛过;可是当多年后丈夫回头和她修好······她还是觉得无比的幸福。
她只希望这种日子能够过得久一点;稍稍久一点。她熬了二十年;才等到了丈夫全心的信任和疼爱;然而上天为什么这么快就把它收回去了?
“不;这么下去不行的。”
舒绿当机立断;把丰露拉到一边;交代她去煮安神的汤药。说白了;就是安眠药。当然是用舒绿的方子。
“娘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一定要让她把这药喝下去;让她好好睡上一天;不然真要撑不住了。”
舒绿索性走到外间刷刷刷写了两份方子给丰露。
丰露千恩万谢地去让人熬药;舒绿又回到里间;干脆把所有的下人都遣了下去。
“娘娘······这里也没旁人了。您就跟我说说话;好不好?”舒绿哀求地看着游王妃。她知道游王妃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哭泣是一种发泄;倾诉也是一种发泄。
她真的很想帮帮王妃···
第三百五十四章:不能回头
舒绿在游王妃身边呆了有小半个时辰,劝得游王妃开口吃了小半碗粥,又亲自服侍她喝了安神汤。等到游王妃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才离开了内院。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行走在这富丽堂皇的王府里,触目所及总有一种凄清的感觉。尽管夏日的艳阳灿烂依旧,园中花木也如往日般繁盛,气氛还是非常沉重。
舒绿想不到会在去往前厅的回廊上与牧若飞相逢。
“凌妹妹要回去了?”
牧若飞眼下乌青一片,看得出精神也极疲倦,但他面上的表情还算平静。
作为家中的顶梁柱,他当然不能像妇孺一般尽情哀恸。在短暂的悲伤痛哭过后,牧若飞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强撑着主持起了葬礼。
牧王府也不是只有牧王爷这么一个男丁,家族中的长辈同辈人数并不少。但旁支的人们也只能起个从旁协助的作用,大主意还是得牧若飞自己来拿。
短短的几天,牧若飞的心智飞快地成熟起来。舒绿甚至第一次注意到了牧若飞唇上的胡渣,这个男孩子……是个真正的青年人了。
“方才我让她们去煎了安神汤给娘娘喝,娘娘已睡下了。世子也去吃点东西,好好安歇一会儿吧?”
眼看着日近午间,这种时候一般没什么客人来吊唁了。舒绿虽说没有主持过葬礼,大致上的规矩是很清楚的,便劝牧若飞赶紧抓住这空隙歇口气。
“凌妹妹……可否留下来,陪我吃顿便饭?”牧若飞迟疑了片刻,恳求道。
此时信安王府的人都已先行离去,只给舒绿留下一辆马车,随她什么时候探望结束了再回家不迟。舒绿闻言,一抬头恰好对上牧若飞那满含期盼的双眸,心中微酸。
她垂下臻首,轻声道:“不了,家里人还等我回去呢。世飯;飯*煙。默染整理
子多保重。”
说罢,也不顾牧若飞因失望而不住下沉的脸色,轻轻一福便转身离开。
她知道牧若飞这会儿硬撑着出面主持家务,心里却未必有这样坚强。在他如此脆弱的时候,她更不该靠近他、安慰他,给他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坚定的拒绝,也是一种关爱。
一直到走完这条回廊,舒绿也没有回头。她知道牧若飞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不曾移开,可是……她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