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见了展眉表哥,好歹替我问个好儿,恭喜他考进了国子监呢——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晚了?”尚红又笑。
舒绿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尚红了。尚红说话态度很柔和,可并不显得造作,总透出一股真挚的味儿。和她相处,或许是蛮愉快的吧……舒绿想。
无论如何,尚红暂时是王府中最让舒绿看得顺眼的表姐妹。难道这也是所谓的缘分么。她叫“尚红”,自己叫“舒绿”。红配绿,一台戏啊……
想到这里,舒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真羡慕你有个哥哥呢……那你去吧。咱们改日再聊,可好?”
尚红并不多留舒绿,只是笑着让到一边。
“好呀。我早想去姐姐那儿逛逛了,明日我便来叨扰姐姐,姐姐不要嫌弃我吵闹就好。”
“怎么会呢,你只管来就是,我都在屋里的。”
尚红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像是没想到舒绿真会过来找她。
这诧异落在舒绿眼中,却越发怜惜起尚红来了。
想来,尚红的屋里,少有姐妹来访吧。大房和四房的那几个女儿们,自己玩在一块,却对尚红爱理不理——不然为什么给老王爷送寿礼,不算上尚红一份子呢?就算尚红没什么体己钱,也不必这般冷落她吧。
走在去外院的路上,舒绿回忆起尚红刚才那句略带唏嘘的“真羡慕你有个哥哥”,隐约明白了尚红的心情。
是的呢,就某种程度来说,尚红和她的处境类似,都是没了父母庇护的女孩儿。外人说起来,尚红是信安王爷的嫡亲孙女儿,身份比舒绿高贵。可是舒绿有展眉这样的哥哥护着,日子却肯定比尚红好过。
不管怎么说,在这男权社会里,没有一个至亲男丁庇护,女子始终是要受苦的。
“哥哥,拜托您老一定要飞黄腾达,好好带挈小妹啊。”
见到展眉的时候,舒绿不由得有感而发。
展眉很奇怪,妹妹干嘛突然说这个。舒绿跟他说见到尚红以后的感想,展眉嘿嘿一笑。
“知道我好了吧?以后狗腿点,懂么。”
“亲,我还不够狗腿么?”舒绿白了哥哥一眼:“人家酿酒酿多了,还想问你要不要拿来送人。”
“好啊。”
展眉毫不客气地摊大手板:“刚进了国子监,正好拿去送那些博士夫子们。”
展眉在国子监里的生活很愉快。
其实原因很简单,不过就是因为国子监里身份比他高的没他有才学,比他有才学的吧,又没个当权王爷的外祖父。加上信安王爷特意去跟国子监祭酒邱大人打过招呼,国子监的各位先生们肯定对展眉特别宽和。
同窗里呢,或许嫉妒展眉连个童生都不是却能进来读书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不敢明着来。因为展眉刚进国子监的时候,第一堂骑射课,就秒杀了全部的同窗。
国子监的课程里除了读书,还有一门骑射,只是并不属于正课。这些文弱书生们,能在马上骑稳就不错了,骑术是没法指望的。至于射箭,那真是……不脱靶的就算好学生啊。
结果展眉一来,马术厉害不说,射箭除了开始的时候稍微偏差点,后来就连连射中靶心,连教头都吓住了。
国子监多少年来,就没进过这么彪悍的学生啊。看他也不显得多强壮,咋就厉害至此?
后来又有个小插曲。不知是谁不知死活,暗地里想捉弄展眉一下,把展眉的课桌藏起来了。这些课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展眉第二天来了发现没课桌,二话不说,就请问校役哪有新桌子。
有些人正偷笑着想看展眉一头大汗地扛桌子进来出糗呢,然后神奇的发现……
他是单手拿着一条桌子腿,很轻松把课桌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