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你是说,怕王骏被人抓走后,提到我?”
“嗯。”
舒绿面上掠过一丝忧色。这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王骏早在刑部大牢中服毒自尽了。
夏涵想了想,说:“这个暂时无须担心。”
“嗯?却是为何?”
展眉和舒绿同时追问道。
“如果王骏被捕后已招供一切,那昨日到府上来的那些公差,怎么会愿意空手而归?”
哦…···是这个理。两人不由得点头称是。
要是王骏跟公差们说出他把账簿和密信藏在马车底下,从南河道追到京城来的公差们肯定会坚持搜查马车的。就算他们人微言轻,也可以鼓动刑部的大人出马。
回忆起他们过来时那讨好谄媚的样子,舒绿觉得他们也只是猜测而已,不敢肯定王骏真的把东西放在马车上。
“照这么看,那王骏或许已经不在了……”舒绿若有所思地说。
夏涵沉重地点点头,他刚才就想到这点了。只是王骏毕竟是他学兄,虽无深交,这回的所作所为也算是为国为民,他内心还是希望王骏平安的。
三人再商议了一会儿,也讨论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得散了。回家前,舒绿去看望了欧阳婉,见她精神好了不少,心下稍安。
仲药王不愧是神医,一帖药下去就让欧阳婉的病好了大半。
“婉儿姐姐赶紧养好身子,我还等着抱小侄儿呢。”
舒绿本来心情沉郁,看到婉儿的病有了起色,才有心情说笑两句。欧阳婉和这兄妹俩相处久了也不那么容易害羞了,娇笑着反击道:“说不定是我先抱上外甥呢?”
啊,温婉贤淑的婉儿果然朝邪恶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舒绿真怀念那个恰似一朵水莲花般娇羞的温柔少女,不过她现在这爽朗的感觉也很不错。
夏伯卿对这门亲事很积极,毕竟他也不能在京城待太久,就想着在短期内将一些大礼都先办完。过了几日,巧英便神秘兮兮地笑着来和舒绿通气,说从世子妃那边听来的,舒绿出阁的日子定在了十月。
对于这个日期,舒绿没什么感想,可老王爷非要坚持在京城办婚事这一点却委实让舒绿伤透了脑筋。她催着哥哥出马,指望展眉能够说服老王爷让步,还是回江城成亲的好。
不到三日,展眉到绮霞苑来做客,说的却不是她的婚事。
“王骏死了。”
短短的四个字,让舒绿原本微笑着的脸庞瞬间沉了下去。
上京告状的人死了······那这事,还该不该继续下去?
“查得出他告状的原因吗?”
舒绿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县丞,也就是县里的二把手罢了,连县官都不是,就敢上京状告一大票高官?他背后,难道没有人在推动这一切?
而且他为什么要选择夏涵?按照夏涵的说法,这种事应该是找都察院才是正理。都察院里也有一两个御史是夏家学派出身,和王骏的关系还更密切呢。
难道,有人要利用夏涵?
这让舒绿不能不警惕起来。
如果搁在以前,舒绿还不至于这般上心。可和夏涵定亲后,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和夏涵不可避免地亲近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都是要培养的。这些日子来,和夏涵虽然说不上是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却也是往来密切,交流更加深入了些。无论是身或心,都在逐渐地靠近……
所以她对夏涵的事情感到紧张,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王骏的死让夏涵也沉默了许久。他没有质疑展眉的调查结果,尽管他并不知道展眉怎么能打听得出刑部大牢里一个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