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照顾自己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左廷蔚丢下手上的烟,踩熄。
他走到傅意湖的身边,思考著该喊她“妹妹”,或者直接叫她的名。
在父母过世之后,他们这一层“兄妹”关系就跟著消失了。
察觉他的存在,傅意湖抬头仰望,始终憋忍著的泪水在瞧见他脸庞的一刹那,纷然滚落。
一手拉著他身上的孝服,贝齿紧咬下唇,如樱花办粉嫩的唇已被她咬破,染著沉痛的红。
“我们……都变成一个人了。”垂首的同时,泪水洒落他的孝服下摆,彷佛是她替他哭出了心中的悲。
意湖就拜托你了。傅爸爸临行前的委托不知为何又飘进他的脑海里。
眼前哭得小脸儿皱成一团的女孩,已不如往常总昂著下巴,与他顶嘴,对于他的每一言一语,皆有办法反驳。
她拉著他的衣摆,将他当成仅剩的亲人般,对他倾诉她所有的悲痛。
左廷蔚严肃的眼神蓦地柔和了,抬手收拢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情不自禁地开口道:“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他们其实已经没关系了。傅意湖心底清楚明白。但他的安慰仍让她汹涌的泪水稍稍收势。
扩声器传出司仪请丧家就位的呼唤。
左廷蔚轻轻将她拉开,无声叹息,“走吧,送爸妈他们最后一程。”眨掉眼角闪动的泪光,他揽著无缘妹妹的肩走入灵堂。
傅意湖望著门上大红双喜字发了好一会儿呆,咬牙用力将其撕下来。
接著踱进新房里,将家具上的双喜字二撕落。
她边撕边掉泪,迷蒙泪眼常常看不清贴双喜字的位置,揠了老半天,枢不下任何东西来。
“爸……”她咬唇哽咽轻喊,心中悲痛终于让她不支蹲下身,抱著膝盖狠狠的哭泣。
当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房子大得吓人。这几天晚上,她总是无言瞪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静寂的夜里,只有眼泪陪伴著她。
早上起床时,习惯会靠著吧枱,问爸爸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如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放置位置一样不变,却无人使用,餐桌上空无一物,不再有热腾腾的早晚餐,于是陪伴著她的又只有哀痛欲绝的泪水。
再也不会有人问她今天在学校过得好不好,考试成绩如何,假日要去哪玩……再也不会有人了!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哭泣,她猜八成又是来吊慰的亲戚朋友。擦掉颊上的泪,走出新房,穿过客厅,来到玄关,打开门。
“你好。”一名陌生男子朝她点点头,搬入了一大纸箱。
“请问有什么事吗?”傅意湖一头雾水的问。
她不记得她有订购任何东西啊!
“我们是搬家公司的。”另外一名尾随进来的男子又搬入了一大纸箱。“请问这些东西要放哪?”
“什么搬家公司?谁要搬进……”
“先放客厅就好。”低沉男音飘入屋内。
她知道这个嗓音。
“左廷蔚?”傅意湖闪过搬家工人,赤脚走到了门外,果然看到左廷蔚站在电梯口,帮忙搬家工人将堆满电梯的一堆纸箱推出来。“你在干嘛?”
“搬家。”
“你搬来我家干嘛?”
左廷蔚直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这里也是我家。”
“你自己也有家啊,干嘛搬来我家?”
“卖了。”
“卖了?”卖了又关她什么事啊?
“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就卖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将一把吉他放到她手上,“小心搬,别撞坏了。”
“我们的爸妈已经死了,他们还没入籍,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不可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