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來看過溫慈公主,皇后娘娘是尊貴的後宮之主,連她都來看溫慈公主,這事兒又是風波一片。
皇后沈氏,端莊華貴,多年來一直沒有差錯,待人也算溫和有禮。
但是阿幸並不喜歡她,也不歡迎她來。不歡迎歸不歡迎,也攔不住人家要來。
她不止一日來,還日日來。
阿幸煩她得很,分明沒安什麼好心,卻日日要端著一張虛偽的笑臉,過來曲意逢迎。
王昭儀也來過,阿幸也不喜歡她。不過比起皇后,顯然還是王昭儀更討喜一點。王昭儀很安靜,也不多說很多話,每回殿下要休息了,她便自覺地離開了。
從初幾,一直到過了十五。
太醫們忙裡忙外的,才鬆了口氣,敢稟報皇上,溫慈公主大好了。
孟知語自己沒有什麼感覺,好也如此,不好也如此。她只是厭極了喝藥。
終於不必再喝藥了,她自然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陳祝山進來的時候,她正同阿幸笑著說話。
「在說什麼,這麼高興,也說給朕聽聽?」
陳祝山走到她對面坐下來,笑意吟吟看著她。
阿幸有十分的自覺:「奴婢先下去了。」
她臨走的時候,把手裡剩下的半碗藥也遞到了陳祝山手裡。
經過這些日子,阿幸心想,三殿下其實還是個不錯的人。當年他選她送到姑娘身邊,這麼些年,相伴相隨,相互扶持,想來也是有真感情的。
周邊丫鬟不許輕易進內殿來,故而他們還算自在。
陳祝山掂了掂手裡的藥碗,將勺子轉了個方向。
「最後半碗了,知語乖。」
孟知語苦著張臉,不情也不願。「可以不喝嗎?」
陳祝山低頭看向手裡的藥碗,藥味有些沖,他沒說可或者不可,只是低頭嘗了一口。
他仰頭把碗裡的藥全喝了,而後傾身湊近孟知語。
孟知語下意識地往後躲,被他大手掌住,被迫承受他渡過來的藥。
一人一半分了半碗藥。
還賠了半腔的氣息。
孟知語有些氣喘,但是來人得寸進尺,不依不饒,非要把她剩下的半腔氣息也一併吞了。
叫她想起人在湖水裡,無處呼吸的窒息感。
又很不同。
因為沒有水,人卻是浮著的。
半晌,親得氣喘吁吁,陳祝山終於鬆開她。她靠在陳祝山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有些虛幻。
陳祝山身體緊繃著,孟知語很快感覺到他的變化。
方才那一場氣息交換,她也被撩撥得七葷八素。
她沒有制止陳祝山的動作。
陳祝山從前說,是她想要他,這話說得對極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過肌膚相親,便已經潰不成軍。
青天白日,白日宣淫。
在虛偽的禮義道德里,這是下流。但是他們倆沒有人真正遵從這種虛偽的禮義道德。
陳祝山表面上是禮義道德的代表者,但其實他大膽,且叛逆。
孟知語很早就認識到這一點,她無比清楚。
有溫暖的光從窗紗里投進來,透在他們身上,配著孟知語的輕聲嚶嚀,這是俗氣的畫面,也是高雅的畫面。
陳祝山今日很克制,但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來,指甲掐進肉里,都是斑駁的指印。
待到光從身上消退,潮水退去,又重新湧上來。孟知語在這件事上,每回到最後都哭。
陳祝山到最後,似乎不太收的住,掐著她腰步步緊逼,寸步不離。一寸一寸,把山水挪進一腔柔情里。
陳祝山摟著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