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往顾石诺随行马车望了望,他们远远的瞧过顾石诺的家人。他们在白天的时候,更加见过年轻的兵士,在午时,他们轮流抱着两个孩童骑在马上玩耍。
镖队的领队互相看了看,大家一致默然下来,他们不能为了妇人们和女子们的娇弱而误了行期。
顾石诺的妻儿都能受得住,她们有什么不能坚持下去。镖队领队们把意思传了下去,自然有男人上前来与他们说,要去寻顾石诺理论一番。
“顾将军的妻儿,那有我们家的女子娇柔,他们那种辛苦人家出来的女子,自然是受得了这种的辛苦。”
熟州城里的镖队的人,一个个都瞧着说话的人,人人都是一脸好笑的神情。季家是没有顾家的条件好,然而季家是官家,季家的女子,几时又吃过什么辛苦。
镖队的人,此时一脸自豪的神情,他们城里做了将军夫人的女子,就是与寻常女子不同。好几个镖队的领队,心里都赞同来人说的话。
他们与熟州城的领队商量着说:“你们还是与顾将军商量一二,我们镖队同行的妇人和女子,家里的日子都过得好,她们那受得了这样的赶路急行。”
熟州城里的领队神色淡淡的瞧了瞧他们说:“顾将军的妻子一样是官家女子,在家中自幼深受亲慈长辈的宠爱。她都受得了,你们护的人,又为什么受不住?
如果你们实在跟不上行程,你们可以缓缓行,我们这一队是要跟着继续前行。而我们镖队的妇人们也言明,只要顾将军的妻子不言辛苦,她们也一样受得住。”
其他几个镖队领队很有些不相信的瞧着他,说:“你别因为是同一个城的人,你们一心想着为顾将军脸上贴金,他娶的是那种村中小官的女儿吧。
家里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去从军啊。顾将军的年纪是年青,可是他的孩子年纪小,这还不是在军里混得提拔后,有机会娶挂名的官家女子吧。”
“哈哈哈。”他们笑声一片,他们去面见过顾石诺,那样严峻神色的男子,瞧上去都不象是富人家的出身。
熟州城镖队的人,一个个面色不快起来,当中一个年青的人,冷声道:“我们城里有东西两顾大家,顾将军就是西顾家七房的嫡子。
而他的妻子是我们那里季大人的嫡侄女,几年前,她的嫡亲哥哥科考入了第一榜的进士。就是顾夫人的嫡亲父亲,他也是八品官差,他不当季家的家。
可是当家的季大人一家人都很是疼爱顾夫人兄妹,这是我们城里的人,人人皆知的事实。我们领队用得着用这种虚话来哄骗你们吗?”
而另一人也受不了镖队领队顾及同行情面,半路上由着插进来这几个镖队的人嘀咕不休。他一样冷着脸说:“国家有难的时候,我们城里许多官家读书人家大户人家的子弟从军。
这事情,我记得官报上写过,你们在外面行走的人,只是没有把那时的消息放在心上。你们现在还可以去寻一寻几年前的官报,看我们领队说的是不是事实。”
熟州城的镖队领队此时瞧着他们说:“我们两个时辰之后,会继续跟着他们一块走。你们自行决定日后如何行事。
大家同行一路,将来还会再遇,彼此有机会遇见到时,希望继续相助。我就与你们说实话吧,顾将军是体念同城情意,才愿意照顾我们一路。
如顾将军这样的人,他们的亲近家眷,将来要赶远路,是用不着再来麻烦我们镖队的人,他的亲随就可以护送行路。”
他是一个明白的人,顾石诺此次去都城,他只要能稳下来,此后不说前程如何,他至少是会在圣人那里留下名号来。
熟州城里有这么一个人,这是满城人的骄傲。他这一路对同行的人,这般的将就着,就是顾忌着顾石诺的名声。